“嗬嗬,去吧,我也去,當麵給明哥請罪。隻要他肯原諒我,我以後就可以舍棄現在的一切,陪他打回到燕京去!”飛機堅定的道。
大柱去看他的眼神,發現飛機一點都不做作,而且眼神沒有多少偏激的成分,比較坦蕩。
他猜測,飛機可能想這個問題有一段時間了,這時候談起來,才會有如此堅定的決心。
隻是有一點,大柱不明白,飛機為什麼還願意跟著明哥去混呢?混難道就那麼好?
可以說,飛機現在的生活已經是非常安穩的了,很多混社會的,拚了命混到頭也不見得能混成他現在這個樣子。
倒也不是什麼非常忌諱的話題,大柱就問了出來:“飛機哥,你該不會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吧?”
這麼問,自然是擔心飛機想重新回到明哥身邊,是為了伺機報複。他跟二狗一樣,兩邊都有情義在。
“嗬嗬,別叫我飛機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大柱哥的名頭才是貨真價實的,指不定將來有一天出來混了,我和二狗子都拍馬不及。”飛機將手裏的紅牛飲料喝完,擦了擦嘴,笑著道,拍了拍大柱的肩膀,很用力,跟他的語氣一樣。
“至於你擔心的,放心吧,我沒那想法,明哥對我留了情義我知道,我不是心裏沒有恨,像我們這種人天生就不懂寬容兩個字怎麼寫,但我隻恨封權那老家夥!哼,每次想起來在燕京混的那幾年,我就恨不得拔了這老家夥的皮,然後還要啃了他的骨!”
大柱見飛機說得咬牙切齒的樣子,笑了笑。
既然如此,他多餘的擔心就可以放下了,至於明哥什麼時候可以打回燕京去,在他看來,那就是非常遙遠的事情了。
東山再起,並非一朝一夕可以辦到。
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大柱估摸著師父工地上也該下班了,就給父母去了個電話,說晚上可能不回家了,就在縣城朋友家裏過夜。
隨後,他便與惴惴不安的飛機還有心事重重的二狗一道,大踏著步子往約好的大排檔位置趕去。
別看三個人都大咧咧的模樣,其實誰心裏也沒底。
明哥到底存的什麼樣的想法,他們清楚,他們甚至連怎麼給自己定位,都不知道。
各懷心事的到了地方,大柱發現人都已經到齊了,另外他還有些意外的是,多了一個人,是胡兵。
趙師傅是老實人,看上去並不知道坐在自己旁邊的年輕人什麼來路,竟然能跟縣城混混頭子兵哥聊得很投機。
大柱眼睛一眯,便也坐了過去,在師父的另外一邊,對明哥點了點頭。
“師父,你跟兵哥聊什麼呢?”大柱開口問道,給師父的杯子裏加滿了酒,因為大冷的天,所以他們喝的是白酒。
“嗬嗬,聊啊……我們這一輩人早些年在外麵到處討飯的那些事情,小兵不錯,願意聽我嘮叨,他父親當年跟我還是朋友呢,真沒想到,過世得那麼早。”趙師傅唏噓的道。
大柱爺爺在世的時候,倒也跟他說過一些過往時候的事情,那時候的確艱苦,窮苦人家餓死孩子的事情都常有。
隻是他沒想到,趙師傅竟然跟胡兵的父親曾經還是朋友,看上去,此刻的胡兵眼圈微紅,倒不死作偽的樣子。
“都過去了,師父,咱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大柱安慰道,也給自己倒了杯酒。
明哥很安靜,自顧自麵帶微笑。
然而正是因為這樣,氣氛才顯得尷尬,大柱和飛機、二狗他們都明白,今天的主角應該是明哥和胡兵才對。
直到這頓飯結束的時候,明哥和胡兵都沒說過幾句話,他們似乎彼此拿捏著不願意先開口,又似乎是胡兵在故意不接陸明的招。
陸明也是講究麵子的人,所以沒有死皮賴臉的往上貼。
大柱和二狗、飛機都是明眼人,一下就看出端倪了,胡兵十有八九是得了什麼風聲,不願意往明哥這邊靠了。
一開始,大柱就覺得這事不靠譜,結果出來果然如他想的一樣,便沒有多少意外,是比較淡定的一個。
趙師傅人老成精,剛開始還不明了,卻不可能一直瞧不出味兒來,就及早的抽身退出了。
他是長輩,說身體不好,別人自是不好挽留。
剩下幾個人大眼瞪小眼,著實沒意思,這一頓到最後基本算是不歡而散了,賬是胡兵結的,當時明哥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