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上之人也不敢多說什麼,直接灰溜溜的滾蛋了。
江陽和楊輝延回到鋪上,隨後聊起了天。
“刀子哥,為啥這裏麵和電視裏演的差距那麼大啊?都不欺負新犯人的嗎?”江陽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楊輝延則是耐心的回答道:“欺負新犯人什麼的,這裏也有,但沒有那麼嚴重,你說的那些,大城市裏的監獄裏或許就是那個狀態。
但我們這,屁大點兒個地方,常住人口都沒有十萬,轉過來轉過去都是認識的人;就算犯人,說不定往上扯幾輩,都能扯出個親戚關係來!而且我這人比較敬重漢子,所以一般新犯人來這裏,我都會先問犯的什麼事兒,像強奸啊,偷東西啊之類的,我就往死了禍害,但像你這種情況,就可以逃過一劫!”
“嗦嘎!”江陽恍然大悟,看來自己還是把世界想得太美好,這次不過是運氣好一點。
“小子,如果當時我們真欺負你了,你怎麼辦啊?”楊輝延笑眯眯的問道,不過這個問題背後,似乎有什麼深意。
“簡單欺負我兩下,就忍了!忍不了,就幹了,要麼加刑,要麼命一條!”
“哈哈哈哈!”楊輝延也不說話,就是笑!
“刀子哥,你犯得是什麼事兒啊?”江陽的好奇心一直很重。
楊輝延輕飄飄的回答道:“故意殺人!”
“我去,那你判了幾年啊?”
“一審被判了十二年,後來上訴,二審改判了八年,我已經蹲了五年多了,再加上中間的一些減刑,再蹲個一年多,就差不多可以出去了!”
接下來,講一講刀子楊輝延的故事,因為楊輝延的故事,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頗具代表性。
剛進入千禧年幾年的時間,國家各個方麵都已經逐漸完善,古典混子基本已經被現代拜金混子取代。那時候,城鎮建設改造進行得如火如荼,從而也就滋生了許多行走在法律邊沿的灰色產業。
楊輝延當時跟著的大哥,就搞起了暴力拆遷的勾當。
聽說政府征地,許多釘子戶抱著要錢不要命的想法,守著自家的老房子,就是不讓拆。
有靠拆遷賺錢的人,就有靠守遷賺錢的人。當時一個釘子戶找來一位DC縣比較出名的社會大哥守遷,也就導致楊輝延的大哥和這個社會大哥產生了直接對話。兩幫人談崩後,在一個月間,陸陸續續的產生了五六次惡戰,打得那叫一個火熱。
在一次火拚中,楊輝延的大哥被一刀砍在右腿上,骨裂了,從此以後走路都有些跛腳。
楊輝延的大哥怒了,找來了當時自己的四個心腹小弟,其中就有楊輝延。
楊輝延的大哥拿出二十萬的巨款,表示誰要是做掉對夥的社會大哥,誰就拿走這二十萬。
當天晚上,楊輝延背著自己農村老家的一把土製獵槍,在一家剛開的洗浴中心內,一槍將還在澡堂裏洗澡的社會大哥頭蓋骨給掀開。
楊輝延拿著二十萬,還沒跑出DC縣,就被逮捕了。
楊輝延的大哥憑著這次事情徹底躥了起來,強拆完成後,開始建公司,包工程。他當然沒有忘記他今天的地位是怎麼來的,於是在楊輝延一審判決後,大哥幫著楊輝延上訴,找關係,打官司,最後二審才會改判八年。
但就在一年前,楊輝延曾經的大哥在澡堂洗澡的時候,被一個不過二十一二歲的青年一槍打死在了澡堂內。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