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1 / 2)

情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抹去的,盡管它很短暫。那個秋天,在那個藍的美好、憂鬱、執著天空底下,我看見她明澈的眼睛,如果那裏麵的東西不叫愛情,那麼我真的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了。

4年以前,藍天下的信杉的微笑又浮現在林青眼前。此刻她坐在酒吧,把手中的一杯XO一飲而進。她決心去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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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O的廣告的確是信杉做的。經過這幾年超人的打拚,她在廣告屆已經有了小小的影響力。年輕、漂亮、能力超群而又積極努力,這樣的女人太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信杉身邊不乏追求者,除了好色的老板們之外,也不乏一些單身而有成就的青年才俊。與那些圓滑事故的職場女性不同,信杉的直率和與人保持的距離讓那些求而不得的男人們更加為之癡迷。這樣一個酷酷的從不穿裙子的中性佳麗在男人們眼裏格外新鮮、刺激。

信杉所在的廣告公司在她的家鄉設有分公司,於是信杉便常常有機會回家探親。最近一年,她反複往來於家鄉和北京之間。

**公司是一個很大的客戶,他們的洋酒行銷世界,廣告也常常在中央台甚至是國際頻道的黃金時段播出。這樣大的案子本該交給更大的廣告公司來做的。而負責此事的總裁的公子卻恰好是信杉的追求者。如果信杉答應他的求婚,那麼她將成為太子妃,對於物質可將應有盡有。而信杉什麼也不要,她隻要拿下這個案子。她全程跟了這個案子,從創意到拍攝,每一個環節、每一個細節都精心地親曆親為。就像一場引誘,她故意用了林青送她的那首未發表過的曲子,她希望在大洋彼岸的林青能夠聽到能夠看到。

2001年的初秋,信杉從分公司回到北京。房東說她要收回這房子,信杉麵臨搬家。搬家,不隻是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吃飯睡覺。搬家,是割舍一段人生中的曾經,一段生活,一部分記憶。即使你能搬走房屋中所有的東西,你卻無法帶走房屋周圍的風景、它的氣味、太陽從窗子照近來的角度、雨水低落在房簷上的聲響。那些特定的熟悉的一切,你都無法帶走,你也永遠無法回來,不能持續擁有。信杉無法再在這裏等待,她無法再趴在這陽台上幻想和回憶。那些熟悉的景象將與她道別。

信杉與這一切依依惜別,她轉過了附近的道路和公園,她慢慢地走過樓下灑滿秋日陽光的小路,撫摩過樓道裏班駁的牆壁,她站在陽台上長久地向對麵林青的陽台致意。然後她開始收拾行李,將所有的物品打包。

在信杉和房東辦理退租手續的時候,林青回到了過去的住所。她不顧父母的反對堅持拖著沉重的行李飛回北京。走到樓下時林青抬起頭來望了望她的陽台,又轉過頭望了望對麵的那個。她不確定住在裏麵的人還是不是信杉。闊別四年的屋子沉積了厚厚的灰塵,她放下行李走上陽台,對麵的陽台似乎也有很冷清,陽台上沒有花草,窗簾已不是曾經的顏色。林青的心中有些緊張。她還會在那裏嗎?

當信杉正在附近與過去的一切惜別的時候,林青和表姐在律師樓辦理過轉賣的事宜。表姐說要把房子賣掉,林青聽了急忙說她要買下來。因為表姐急著走,所以林青來不及收拾就趕到律師樓去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