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婷玉抱著兒子哭了許久,最終還是挑著兩個麻袋從房間裏出來。
聽到動靜的簡俞心抬頭朝她看過去,而她呢,一手扶著扁擔,一手牽著兒子,自始至終都沒將眼神移到自己身上一秒。
見此,簡俞心沉默地低下頭,又繼續在草稿紙上亂塗亂畫。
挑著東西的辛婷玉,其實並不像簡俞心所思的那般,對她絲毫沒有一點不舍,隻是這個時候的她,需要一份堅定離開的勇氣,她怕,怕自己多看女兒一眼,就再也邁不出步伐。
夫妻倆沒說一句話,就好似辛婷玉的去留和簡瑋都沒有一點關係一般。
七歲的簡星輝或許並不知道這一次離別的與眾不同,還扭頭朝簡俞心揮手說拜拜。
本就一肚子苦水的簡俞心,越發覺得這個弟弟礙眼,一氣之下,她緊握著筆的手抓起板凳邊,用力一抬,然後眨眼的功夫,板凳直直朝辛婷玉母子砸去。
也正是這個時候,簡瑋手裏的剪刀,剪斷了辛婷玉用來綁麻袋的繩子,繩子一斷,麻袋頓時落地,發出重重的聲響。
由於肩上的擔子失去了平衡力,辛婷玉身後的袋子也緊接著落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等辛婷玉回過神來,簡俞心扔的凳子已經砸到了簡星輝的大腿上。、
兒子受了傷,夫妻倆同時忘了剛才鬧得多不愉快,急忙抱著兒子出門看醫生去了。
臨出門前,簡瑋還狠狠地瞪了簡俞心一眼。
目送他們離開,簡俞心起身去門關好,把凳子撿起來放好,然後將沒寫完的作業本放回書包裏麵,進了房便直接鑽進被窩,到了這一刻,她才終於抱著被子痛哭出聲。
一個小時左右,簡瑋背著簡星輝回來了,辛婷玉走在最前麵,用鑰匙開了門。
前不久鐵板被燒得通紅的大鐵爐這時候已經恢複了他原先的溫度,家裏的燈也沒有開,人影都沒有,更別提做飯了。
簡瑋把簡星輝背到床邊放下,囑咐辛婷玉去做飯。
辛婷玉不願意搭理他,但她知道自己不動手,今晚是真的要挨餓,於是將手裏在路邊買的兩個包子遞給了簡星輝後,去淘米洗菜了。
抱著被子哭的簡俞心,哭累後便沉沉睡去。
但是該來的始終會來,還沒等她睡醒,被子突然被簡瑋一把掀開,那寬厚的手掌直接將她從睡夢中拉了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了她兩隻紅腫的眼睛還是因為其他,簡瑋終究克製住沒有將她暴打一頓,但是責罵卻是躲不過的。
簡瑋罵的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話,簡俞心左耳進右耳出了,真正戳到她心窩的,卻是她心裏最在乎的那個人。
辛婷玉把飯煮上後,便開始燒起煤爐,等煤火開始燃燒,她架上鍋打上清湯,等她將白菜洗幹淨下鍋,飯也煮熟了。
因為簡星輝吃過幾個包子,所以晚飯便沒再吃,隻有他們三人圍坐,期間沒有一句交談。
吃飽飯,便輪到了簡俞心的工作——洗碗。
因為簡俞心堵著氣,吃飽後便坐在凳子上沒有動彈,辛婷玉也難得不做聲謾罵她懶,自個去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