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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逝 ...

眼前沒有斑馬線,隻有呼嘯而過來往疾馳的車輛,在平緩蔓延的柏油路上,在陌生繁雜的城市中間,讓人莫名悸怕!

------即使在多年以後,仍使你難以忘懷的那個人,會是你今生的最愛嗎?那麼,那個人,他現在還在你的身邊嗎?

白花花的太陽下,臻側頭,看見身邊的鳴水於一瞬間蒼白的臉。

這個平日裏表現溫順,甚至有些軟弱孤僻的女孩,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時不時便神情恍惚,臉色陰鬱肅穆,仿若逃避自棄的沉鬱……卻又在今天早上突兀地拉住了她,很認真謹慎地拜托她,說是能否帶她去看一場向往已久的投影電影。

那東西其實沒一點稀奇,甚至很是粗略,隻是因為在大學城邊,看客大都是無聊且貧賤的學生。臻記得曾經對鳴水提起過,仿佛還說了會帶她去見識一下。今天突然聽她提起,那神情,臻卻並不以為鳴水有多麼迫不及待的樣子。隻是她眼神裏不安的忐忑,和表情上如履薄冰的期怯,讓臻惘然困惑,卻絕不忍心拒絕。

自己就那樣輕描淡寫地拒絕了朋友早前的約會,隻因為這個人莫名其妙卻也是難得一見的任性!

垂瞼不自覺地微笑間,臻下意識地伸手輕握起了鳴水指節分明卻又堪為瘦弱的左手。

如此炙熱的豔陽下,鳴水的手心竟是冒了一層薄薄的冷汗!想是真的害怕啊。這個人軟弱卻又倔強锝叫人心疼呢!

總喜歡一個人默默地承受,優柔的秀顏,抑鬱的眼神,深重的心事,連時而笑起來的樣子都帶著難言的苦澀與迷惘,又纖細敏銳锝可怕,所以……才又寫锝出那樣優美綿密的文字……

很像二姐呢。

起初令臻驚訝地發現到,世界上果真有如此相像的倆個人!

所以,即使在性情上是那麼南轅北轍的倆個人,臻也認定了自己不可避免地會被鳴水吸引的結果。

於是,成了朋友。

望向鳴水轉過臉來驚愕瀲灩的雙眼,臻清澈明媚地笑了。

那唇角拉開的完美幅度,亮出了一線眩目耀眼的白,猝不及防地撩動了鳴水的心狠狠地一顫!被握住的指尖不可抑製地隨之一瑟!猛然漿糊的大腦,卻很清晰地捕捉到耳際呢喃般的低語安撫,“別怕哈”。

劃過耳廓的溫潤呼吸,瞬間使鳴水難以抑製地雙眼發熱,心亂如麻地,連心神都開始恍惚起來。

“怎麼了?”

“沒,沒什麼……”隻是,好像,似乎,“有沙子吹進眼裏了……”

驚慌地低眉斂神,倉促地隱忍下心間蓬勃的情緒……身心俱疲的無力,隻因鳴水早已無法抗拒這種曖昧溫情。

於是,不自覺寇緊的手指,早已察覺不到已經深深地握疼了彼此。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唉!”臻欲言又止地隱忍,最後隻化成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

自己竟可恥地以為,哪怕隻有這一絲牽扯的曖昧,自己也可以拋卻了一切,荊棘滿地隨她千山萬水!

隨後變成了可怕的執迷不悟!

僅僅隻是因為最初值得依賴的刹那伊始,在朝夕相處過後,竟被扭曲墮落到至今發芽盤根得這般柔情與疼痛的地步!

不過也隻是遵從欲望地“愛了"而已……

卻是這般地惶惑與恐懼!

仿佛玷汙了什麼。

逃避了,卻又滿懷破繭不出的辛累。

自棄了,卻又處處是無從傾訴的苦悶。

一切都麵目全非的時候,自己究竟還在乎著在對方眼裏的自己的存在;奢侈著,她是否也有那麼一絲絲地在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