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Sally問了聲好,那姑娘也挺漂亮的,她家大概基因好。
再然後大家就都有事了,一時間隻剩下我們倆人,氣氛有些尷尬,我說在附近出差的順便來看看,她愣了一下,說今天巧了老爺子生日宴,不然很多時間她都在X城的,公司有個挺重要的分部在那邊,我說是啊真巧…
她說那正好留下來晚上一起生日宴,我說不了,晚上回芝加哥的飛機,她說這樣啊,那帶你到處看看吧。
於是跟著她,走到宅子的側門,她說你看吧,然後推開門,那一刻我被驚豔了,多夢幻的一個玫瑰園,她家果然有這麼個園子,甚至比萊茵河邊的那個還要綺麗,她拉著我出去,又指了指一側牆上,原來是我曾經送給他們的那盞宮燈,掛在這裏本是不相及的,卻別有一番情調…
我突然想起芝加哥的那些家具,我說你是不是把那些家具都搬到這裏來了,她說沒有搬到父母這邊,她在X城買了處宅子,家具都搬那裏去了,然後她頓了頓,問我怎麼知道家具的事情,我說我看上你那沙發了,躺著真舒服,去跟人討沒討著,她笑了笑,說當初要給我我不要,幹嘛又去討,我覺得她明知故問,笑了一笑,我說那你呢,連買家具的錢都沒有嗎,幹嘛要勞民傷財地都運過來?她想了想,也笑一笑。
然後她說你晚上就走,這會兒我帶你去海邊看看吧,我有點猶豫,我說你別累著了,再說家裏還在布置爬踢,她說沒關係,然後拉著我就出了門,我跟她家人打了個招呼,說如果一會兒趕不回來了就在此預祝爬踢成功,祝大家健康快樂。
然後我開著車跟在她的車後麵,一路開到海邊,她說這是她小時候常來的地方,她特別喜歡那座棧橋,我說那就去走走吧。
海和湖確有區別,雖然密歇根大湖也像這海麵一樣看不到邊,但卻是平靜的,大海的氣味也不一樣,帶著絲絲的野性,站在橋上你都能感覺到海裏的豐富世界。我們邊散著步邊聊著各自的工作、生活,走到橋盡頭,被大海包圍著,頭頂又是海天一色的無際蒼穹,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兩小時後就要再出發去機場,我們走回沙灘,在上麵躺下,暖暖的,很舒服,Luise說可惜時間這麼匆忙,不然她有好多地方想帶我去看,我閉著眼睛,手指在沙子上輕輕劃著,然後碰到了她的手,停頓一下,我們都同時輕輕握住對方的手,就那樣安靜地握著,再不知道說什麼。
“讓我看看你的肚子吧…”我選擇了開口。
“好的…”她微微坐了起來,我轉過身,看她慢慢解開衣服,原來13周以後的肚子是這樣的,我終於看到了我沒運氣看到的過程,她溫柔地笑著,準媽媽真美,不知當年的我眼裏是否也有這一抹柔情,母性的柔情。
“我能抱抱你們嗎?”
“當然。”
我抱住她,把臉輕輕貼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我為她高興,又有絲微妙的嫉妒,嫉妒這個小生命,這世上有些人可以無需任何理由地在一起,甚至想分也分不開,比如她和肚子裏的孩子,有些人卻要曆經千回百轉,卻仍聚散兩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