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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茄子自言自語》作者:蓽澄茄

序:

寂寞第一次對我提起寫我的故事,是在今年一月末,距現在整整八個月了。這件事一直壓在我的心上,現在,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不管它是不是符合寂寞的期望,我覺得對我自己是有了一個交代了。從此,我是一個再也沒有任何秘密、隱私的人了,如果說我有罪惡,這就是我的懺悔吧,我懺悔了,這罪就贖了。上帝還會繼續祂對我的懲罰嗎?我拭目以待……

(一)

克星小名叫小麗,黑龍江省湯原縣人氏。

年五歲,父母離異。據稱,當時,小麗的母親帶著她逃離那裏,小麗的父親拿著菜刀在背後追趕。

說來這事多寸,那年茄子的媽媽領著茄子也去了湯原,茄子還很懂事,自己走路,都不要媽媽背。

這事之所以被聯係起來,是克星在和茄子尋找她們一定會碰麵的證據時被提起的。看看看看,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啊。

克星和茄子同歲,那年都是五歲。

茄子上學早,茄子上那所重點高中時,克星在他隔壁的初中上學。但那時她們互相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呢。後來,克星因為離不來家就回到了七台河市,茄子也因為降級轉學到了市高中。在那裏,開始她也是鄰班。但茄子注意到了克星。

她有著女人該有的嬌弱,她走路時腰身微微扭動,頭卻平行位移著,證明她的自重,她要向人們傳達的驕氣。她一直是長發,除了有一次剪到齊耳。

那天,我和媽媽走在路上,忽然她從街角走了出來,她向我笑,我一時有些心跳,感覺哪裏的氣有了一段空白。幾天後的一晚,我在她家留宿。她並不看著我,幽幽地說著,象是自言自語。在那之前不久,我在市報副刊發表了一篇小說《二雙》,我沒有給她看,她卻看到了。她說,她把那篇剪下來,壓在玻璃板底下。她說,她剪短了頭發,為了我寫的那篇小說。她說著這些話時,眼淚自愛眼眶裏滾動著。我那時心虛極了,我一直在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想說,不是我想傷害你,其實受傷的是我。可是看著她流淚,我心疼得不知所措。

她的丈夫,那時還是她的男友。他們相遇時,她虛歲隻有十九歲。在和我相遇的兩年後,她因為對語文老師的曖昧不清的感情,因為對表哥的示愛的無助,因為這個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我,轉學到了鄰縣的一所省重點高中。在那裏,她遇見了他,他們同桌。

他戴著眼鏡——她對我描述她這個新同桌時這樣說——他來上學時,書包裏不裝書,背著一塊磚頭!我在那一刻就立即感覺到,這個人要進入她的生活了。可是對於要來的事,你也隻有任它來了。就象我在黑龍江商學院自考助學班收到我媽媽的來信時,她提到有一個姓金的人常到她們單位去,我在回信中立即稱她“尊敬的金太太”,我媽媽來信把我責怪了一頓,但三年以後,我的預言也變成了現實。

我實在不能不佩服我自己,我還預見了其他的事,比如我幹哥哥會娶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他們會生一個女兒。這些我在90年春天預想到的事,在93年和後來都驗證了。似乎我還預言過他們的離婚,也在今年被消息證實了。我的這種預言能力在相當長一段裏都持續發揮它的作用,直到我完全瘋了。讓我瘋了的人,就是以上所提到的各位。

她的丈夫,後來在法律上成了她的丈夫的那個人,在他們相遇的幾個月後就占有了她。這消息是幾年後,我從我媽媽口中得知,因為我曾經委托我媽媽幫我去那個學校探望她。我媽媽高中時的同學是那個縣的縣委副書記,而他的表弟又恰好是她所在學校的團委書記。她的事顯然在學校中引起了一定的關注,因為她搬出了學校的宿舍,自己賃屋而居,顯然在那樣一個小地方,人是沒有隱私可言的,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有意無意的監視中。據說她打過胎,以至於有了習慣性的流產,她至今未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