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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螢火蟲
作者:諸葛閑雲
第 1 章 轉角再見你
一、轉角再見你。
下班前許唯打電話給我,讓我晚上和她一起去吃飯。是那種有許多人參加的有陌生人的飯局。我猜多半和業務有關。
“為什麼要去?”我問許唯。
“我一個朋友叫了去吃飯,正好我想見你,就問能不能帶人。正好說是那種朋友的朋友混在一起的非正式的聚會。”許唯在電話裏不確定的問我。“跟我去吧?我待會兒過來接你?”
“不會太沒意思吧?”我問她。基本上,她很少帶我去參加這類活動。她知道我是個不趕熱鬧的人。
“不會,很快就能結束。”
“嗯,那好。”
“嗯,快下班了,你準備一下,我馬上過來接你。”許唯很開心的掛了電話。我不太清楚她是因為我答應了她一起去,還是因為可以見到我。
我知道許唯喜歡我。對,她是個女孩。我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她從來沒有說出來,我也就當作不知道。對於許唯,我喜歡她,並且發現自己已經漸漸習慣她依賴她。但我想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吧。我想我的心裏還住著另一個人。在那個人還沒有走遠的情況下,我不敢對許唯說什麼。
我不知道這樣對許唯公平不公平。嗬,想起來不曉得誰說的,愛情中,誰先動了心,誰就會辛苦。真是金句。比方說,我,或是許唯。都在各自的愛情裏先動了心,我反正是辛苦得輾轉反側,我不知道許唯會不會比我好一些。如果,她不那麼愛我的話。
五點半,準時打卡下班。出了公司門,看到許唯站在馬路對麵,身後是她那輛小小的銀色的POLO。她衝我揮揮手。隔著馬路中間綠化帶裏的木槿,我看到她的頭發在風裏微微飄揚。
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我應該也是愛她的。因為我願意如此專注地看她。
許唯跑過馬路來接我。
這是一條沒有紅綠燈的斑馬線,下班時分,車流量很大,而且沒有一輛車有減速的跡象。我站在這邊看她小心翼翼地小跑著過來,五點多鍾的陽光還泛著暑意,曬在她白皙的臉上,閃著寧和的光。
她終於過來了。
“看什麼?”她在我麵前調皮地偏偏頭。
“我自己過去就好了呀。這麼多車。”
“就是因為車多我才要過來啊!”許唯牽住我的手,“走吧。”
我沒問她是怎樣在我一下班就準時過來接我的。她也是要上班的人。我任她牽著手,站在馬路邊,等車流的間隙。
我的手心微微有汗。我感覺到許唯也是。
許唯很少和我手拉手,她一般都是牽著我,走在比我前十幾公分的地方。最開始她這樣牽著我的時候我有點不習慣。因為之前和敏華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我牽著敏華的手走在稍稍靠前的位置。像現在的許唯。
但許唯很快就讓我習慣了。我覺得被她牽著很安心。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很乖的小孩。雖然,其實許唯還小我兩個月。
有一輛車遠遠地快速駛來,許唯要牽我過去,我稍稍用力拉住了她。她側過來衝我笑了笑,停在原地。那輛車在我們麵前呼嘯著過去。
“別急。太危險了。這裏的車開得都猛。”
“是啊,想到你每天都要過這條路,我就不放心。”麵對又一輛呼嘯而過的車,許唯恨恨卻又無可奈何地說。
“沒事兒。”我緊了緊被她牽著的手。她也回握住。
許唯的POLO一如既往地整潔而簡單。我們在城市下班的高峰中不緊不慢地穿梭。經過一整天的忙碌,在晚上和許唯在一起我是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