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議。
“哪有啊,我笑得多開心。”我強詞奪理。
說歸說,我看了她一眼,她笑的雲淡風輕,我調整了一下情緒,看著舍長的手勢,三,二,一,哢嚓。
後來照片洗出來之後,我仔細端詳了一下,覺得我們那張照片似曾相識,努力的回憶了一下,我記起了,這張照片上的我和她,像極了曾經在她家看到的那張她和她死黨的合影,那時候,不知道她是怎樣的感情。
時光飛逝,待我們領了畢業證之後,一切似乎真的已經結束了。
我回到故鄉,接過了那三尺教鞭,教師這個詞太過神聖,我一度認為自己其實沒有資格站在講台上。
畢業後她一直沒有跟我聯係,我期間換了幾次手機號,每換一次就會第一個通知她,我以為,她總該有一天會聯係我的。
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一年就那麼過去了。
她始終沒有給我發過一次短信,打過一次電話。就好像她整個人就這麼銷聲匿跡,從來沒有在我的生命裏出現一樣。
直到零六年的初夏,以前的舍友到我所在的城市公幹,聯係到我。
晚上,我們一起吃了頓飯。在飯桌上,無意中提起她,舍友跟我說了一句話,我整個人就呆住了,
“你不知道嗎?xxx已經訂婚了。”
我聽完,木然的繼續吃飯,半晌,我抬起頭,說了一句,
“什麼時候的事兒。”
“上個月吧,好像是五一的時候。”
“是嗎?沒想到啊。”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嘴裏好苦,心裏空了好大一塊。
“就是啊,我也沒想到耶,這麼突然,唉,你說她結婚時我們要不要湊份子給她買個禮物啊……你怎麼了?聽沒聽我說啊。”
“哦,我在聽,無所謂,你們拿主意吧。”之後我完全沒注意到舍友又說了些什麼,隻是一杯一杯的喝酒,舍友看我喝多了就把酒拿走了,我就一杯一杯的喝水,一直喝到漲得胃疼,然後跑到廁所一陣狂吐,如果能把五髒六腑一起吐出來就好了,我當時是那麼想的,我真想看看我的心那時是什麼樣子的,黑的?白的?完好無損的?還是千瘡百孔的。
晚上是我舍友把我拖回家的,我當時什麼都記不清了,隻記得我拚命抓住我舍友,嘟噥不清的說了一路,
“給……給她打電話,你快給她打電話……先別結婚!”
我舍友被我搞得一個頭兩個大,一邊扶著我一邊說,
“你喝水也能喝大了,我真是服了你了。人家是訂婚還沒結婚,你激動個什麼勁,湊份子也沒幾個錢不用攢多長時間。”
“你,知道個屁啊。”為人師表我真是對不起孩子們。
“行行行,我什麼也不知道,來來來,到了,是這兒吧?”
舍友把我送到家就走溜之大吉了,跑得那麼快估計是怕我繼續發瘋。
我回家想吐又不敢,怕嚇著我爸媽。半夜裏,我溜出家門,借著酒勁,撥通了那個長久以來都記憶猶新的號碼。
半天沒人接,不會換號了吧,我暗自擔心。
又打了一遍,響了幾聲,接通了。
“你好,哪位?”她的聲音,那麼柔和,應該是很幸福吧。
“是我,xx。”
電話那頭靜了一下又恢複正常,
“xx?你嗓子怎麼了,我沒聽出來呢,好久沒聯係了,現在怎麼樣啊。”
“你沒存我的號嗎?”我納悶,我每次換號都是第一個通知她的,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就那幾秒鍾的功夫,我明白了,她是真的沒存我的號。
“聽說你訂婚了?”我顧不了那麼多,問我想問的。
“是啊,上個月。”
“跟誰啊。”
“xx(學長)。”
“這麼早嗎,才畢業多點時間。”
“反正雙方家裏都同意就先定下了,他還有半年多的課程,結婚還早吧。”
“xxx,其實我……。”我有句話衝到了嘴邊又憋了回去,我當時想說的是,其實我一直很想你。可我還是沒說出來,我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這種感覺,也許是那個聖誕夜她坐在台階上抽煙的時候,也許是從她跟我說“我不考了”的時候,也許是她對我重複那句話的時候,也可能是在更早,連我自己都沒察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