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對醫院裏那種一成不變的慘白有本本能的抵觸情緒,有一種無力的感覺,當舒妃和詹莎莎快速辦理辦住院手續,楚楓親自看著雪燕妮進入icu病房,心頭的一塊石頭才放下。剛要出去透透氣,卻被舒妃攔住。
“你也要入院。”
楚楓眉頭緊皺:“隻是皮外傷,幾天就好了,待雪兒恢複了我就回家。”
舒妃就知道暴風不會承認自己有病,他是那種自尊心極強的硬漢,必須對症下藥才行。美目流轉溫柔地笑道:“我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仔細檢查一下身體十分必要,而且眼底間歇性流血不是好兆頭,治愈才行。”
“舒姐姐說的對,至少要檢查一下吧?”詹莎莎撒嬌一般抱住楚楓的胳膊:“還有呀,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幻覺嗎?我懷疑是異變後遺症,要徹底根除才是,我還期望下次跟你再度合作呢!”
自己所見的絕非是幻覺,如果用常人所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來解釋的話,應該屬於這種情況,但又不是夢,因為自己並沒有睡著。
“我沒病,不會入院。”楚楓深呼吸一口甜美的空氣,在雪域高原日久再呼吸富氧空氣,有一種大病初愈的感覺。
舒妃與詹莎莎對視一眼,暴風的性格倔強得近乎固執,沉穩得近乎冷漠。
“想知道下一步行動計劃的嗎?”舒妃改變了話題,溫柔的目光看著楚楓的眼睛問道。
有許多事情需要做。送雪兒回家,修繕古董店和損毀的古玩,研究鳥蟲文字和驃騎軍的曆史,解開聖物謎團,還有能夠讓人異變的藥。對了,還要跟舒妃的老板談判,要回荒穀中的那具神秘的骨骸。每件事都需要自己親力親為,看來想要安逸也是不可能的了。
“計劃比不上變化快,我喜歡執行任務的時候周密計劃,而不是在完成任務之後。”楚楓望著車流不息的街頭,一個推著小車賣饢的老頭,在車道的右側叫賣著。楚楓的眼睛忽然有些模糊起來,仿佛閃過一道車影衝向老者,自己又產生“幻覺”了麼?
舒妃發現暴風的注意力根本沒在自己的話上,不禁有些失望:“下一步是尋找薩坎多都督府,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所以我希望你快點痊愈。”
楚楓一怔,正在此時錢飛抱著氧氣瓶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楚爺,您吸兩口!”
“我有病嗎?”楚楓所答非所問。
錢飛一看這情況就明白是兩個女人勸他治療的事,這是正事。楚楓不僅有病,而且還“病”得不清,用莎莎的話說是得了一種罕見的“異變後遺症”,自己也非常讚同這個觀點,否則怎麼老實眼底流血?而且還產生了致命的幻覺呢?
“問你兩個問題就知道,智力小測驗。”錢飛煞有介事地拉著楚楓笑道。
“死胖子,別耽誤治療時間,否則一切後果你負責!”詹莎莎狠狠地瞪一眼錢飛喊道。
錢飛這段時間被莎莎欺負得抬不起頭來,調教出了一副好脾氣,肥油臉神秘地一笑,不搭理莎莎,而是繼續問楚楓:“記憶力檢測問題,咱們在哪兒下的飛機?”
“喀什郊區。”直升機在喀什郊區一處寬闊地帶降落的,舒妃已經安排好接站人員,三輛超級越野車送他們進城,那裏好像是一處補給基地。這些記憶自己還清晰地記得,還有從飛機起飛到降落的全程,所有細節都在自己的心裏,絕對不會出錯。
“錯!降落的地方是喀什機場,空管局臨時征用的停機坪,飛機現在被暫時扣押,說你是無證駕駛。”錢飛的臉上浮現一抹緊張:“楚爺,您回憶一下所看到的浩瀚森林吧。”
“浩瀚無邊,一望無際。”
“我們八雙眼睛看到的都是大片的雪山和高原穀地,根本沒有森林。我查過資料,帕米爾高原有森林,但不是浩瀚無邊,而是分布在3500米的山穀之中。”
“但那是真實的存在。”
“你的視覺穿越了,這是病,得治!”錢飛一本正經地看著楚楓一本正經道:“我也有病,陪你。”
楚楓一把搶過錢飛手裏的氧氣瓶砸在地上,猩紅的眼珠子突然浮現出濃烈的煞氣,又望向馬路對麵角落裏賣饢的老頭,不由分說便衝了過去。
“楚爺?”
“暴風!”
“楓哥,你幹什麼!”
幾個人還沒等反應過來,一輛汽車橫衝直撞過來,側耳的刹車聲、發動機馬達聲和汽車的撞擊聲、玻璃的碎裂聲混在一起,濃煙四起籠罩整個角落。楚楓抱著老頭鑽出濃煙,饢撒了一地,街頭頓時混亂不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