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樣說過,我不會喜歡把善良發揮得淋漓盡致的男人。
但有時又覺得浩冬很平凡很溫柔,而這恰恰是我喜歡的特質。平凡很容易,像浩冬那樣的溫柔卻很難找。
糊裏糊塗,還是掛斷了電話。
有一句話特別清晰地閃現出來:無論如何,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從淩晨兩點十五分到上午九點十七分火車開動,還有七個小時零二分鍾二十三秒。
小妃和蘋果男孩出去了,徹夜未歸。他們去喝午夜茶了嗎?我想,一定不會。記得早上和蘋果男孩喝完茶回來,小妃還是沉著臉。
我說:“你和我鬧翻了就不怕嗎?”
“怕什麼?”
“你以後就不能在我麵前替他說好話啊,沒有了利用價值,他還會接近你嗎?”
“你!”她氣得不知說什麼好,濕濕的眼睛又恨又難過地盯著我。
原本想再逗一逗她,說我和蘋果男孩談過後已經重歸於好了,但我哪裏還忍心?我拿出一張火車票,“
這是他讓我給你的,他希望和你一起上火車,而不是和我。”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也不敢接我手裏的火車票。
“原本他想親自給你的,不過他說想給你兩個驚喜。”我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他在公寓門口等你。”
小妃接過火車票,帶著淚笑了起來。她飛奔出去的身影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嗬嗬,連“謝謝”都忘了說。
李建華硬是把我所有的行李都攬到了自己身上,我實在不好多說什麼,反正,僅此一次,真不明白他看上我哪一點。
傻乎乎地整整提早了兩個小時到車站,嚴重睡眠不足的我哈欠連天,腦子裏也昏昏沉沉的。我讓李建華先回去,可是他堅持等火車到站我上了車才走。
閉上眼睛靠著行李睡了近一個小時,若薇把我拍醒了,喬永遠守護神一樣跟在她身後。我知道他們隻是順道過來打個招呼,一會兒還有節目。因為喬那個係不搬校址,這意味著他們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要分隔兩地忍受相思之苦,所以這幾天抓緊時間在一起,盡量遲一天分開也好。而小妃和蘋果男孩則乘下午那班火車走。到頭來,我們三個自以為好得不能分開的朋友誰也沒和誰同路。
“希望你在火車上有一段豔遇。”若薇笑嘻嘻地說。
我湊進若薇,以一種商量的口吻說:“若薇,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暗戀著喬耶。我到現在連KISS都沒有試過,我們是好朋友對吧,你把喬借我用一用好嗎?”
若薇以為我開玩笑,眨眨眼睛說:“好呀。”
她剛說完,我就一把摟住喬的脖子,踮起腳尖就要吻他,這下若薇可傻眼了,氣得臉都綠了,一個勁兒在那裏跺腳。而喬傻在哪裏,滿臉通紅,不知所措,剛才若薇答應了我什麼,他也聽得清清
楚楚,所以不敢公然背過臉去。
我真的很想很想吻我夢寐以求的心儀對象,好象這成了我一個必須完成的夙願,心滿意足,又帶點惡作劇地獻出初吻,也算給我二十二歲半的年輕生命裏立一塊裏程碑。
結果,我沒有吻喬。
我知道,這與勇氣無關。
若薇追著我打了好一陣才消了氣,如果我真的吻了喬,大概即使我上了火車,她也會像鐵道遊擊隊員一樣跳上來把我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