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十一屆三中全後,隨著平反工作的行進,外公也得到平反,媽媽也可以回城的,但她考慮再三,卻決定留在廠裏繼續工作。
此後媽媽帶領大家完成了新的生產線改造,成為廠裏最年輕的工程師,那時候的媽媽,一心鑽在業務上,在人際關係上卻管理思維的差異和很多領導發生衝突,你想啊,那時候遵循的是政府管企業,產品政府保銷,可是改革開放以後,政府逐漸退出企業,廠子的效益就下滑,媽媽覺得工廠要走下去就必須革新,而另一幫子人卻貪圖慣了安逸的生活,堅持保守的政策,得過且過。
媽媽也不是一個妥協的人。在一次的巡視中,媽媽發現那個拉工廠廢料去賣的板車裏居然全是做電機設備的銅料,這一爆炸消息,驚動全廠!廠長壓不住了,決定徹底清查,可是暗地裏誰都知道其中的貓膩,那廢料承包的人可是上麵某領導的親戚。
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媽媽被撤職徹查,成了冤大頭,那些職工似呼也相信風言風語,說媽媽合謀倒賣國有資產,因為分贓不均而特意報複。廠裏的這些閑言碎語讓媽媽一時抬不起頭來,情緒很沮喪。在這期間,張檸阿姨堅決相信我媽媽是無辜的,一邊安慰我媽媽,一邊還到處找關係。
終究她也是一個外地人,無依無靠的,沒後台,有誰會幫你啊!最後,她用最決絕的辦法,終於替媽媽平反,可是我媽媽呢,去了趟武漢的家後,從此再也沒有在廠裏出現過了。
是的,她離開了。
沒誰知道她去了哪,她走後半年,張檸阿姨也消失了,再後來,4年後我媽媽回去過一次,抱著我,把我托付給養父母照顧,從此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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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我不顧阿姨的攔阻,瘋了似的跑了出去,一跨出大門,我再也挪不動半步,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烈日當空,太陽火辣辣的射下來,我什麼感覺也沒有,甚至還感覺有點冷,眼淚被太陽蒸發幹了一遍又一遍,眼角卻還是在悄悄下落。我倔強地看著頭頂上的太陽,就是不眨眼,也不管她是否晃花了我的眼。對此我更關注的是我的心,此刻迷茫而又空虛,明明想著很多東西,可是什麼也抓不住,腦子裏一片空白,我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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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宣兒,小祖宗,你怎麼能躺在這大太陽底下呢,正午的太陽毒著呢,到時候是要中暑的,乖,起來,你心裏難過,媽媽幫你教訓小琪去,哦,快起來吧!”媽媽出來追我,沒想到一出來看見我躺在大太陽底下暴曬,趕緊跑過來哄著我,伸手想要拉起地上的我,可半天也沒移動一下。
“你說你這孩子,怎麼也是這樣倔呢,快起來呀,小琪做的那些事是很讓人接受不了,你要委屈就告訴媽媽吧,咱不怕她,媽媽為你撐腰,走,咱們去找她算賬去吧!看我不打死那個逆女的,簡直氣死我了......”
我還是沒動!
“小祖宗,你倒是答我一句啊!地上翻滾翻滾的,小心中熱毒,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你先起來吧,祖宗嘞!”看我這個樣子,阿姨束手無策,心裏急得不行,她隻好蹲在我的麵前擋住太陽的強光,用手帕輕擦去我眼角的淚和汗。
“初舞琪,你快給我出來,你個逆女,你看你都對宣兒做了什麼,宣兒倒在太陽下起不來呢!你還不給我滾下來!”阿姨終於忍受不住,氣得暴走,跑到樓梯口處,很沒氣質的對著琪大聲怒吼,感覺整個地都顫了幾顫。
終於,琪晃悠悠的走了出來,雙目通紅。阿姨近乎以拖的方式把琪帶到我的身邊。我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看著天上的太陽,感受著身子底下陣陣暖意,真舒服。
琪看我這樣,心裏異常難過,坐在我的身旁旁,幽幽的說,“小壞蛋,起來吧!不要讓我為難!”
喲,我睡你家操場,占你地了,是叫你為難咯,為難?
阿姨看琪慢吞吞的,簡直想過來扇人了,“初舞琪,你怎麼和宣兒說話的,你倒是快點讓宣兒起來啊,這大熱天的,你這下倒是不急,宣兒這下可是要生病的了,她前陣子大病才剛好呢。”說著踢了一下無所動作的琪,又走過來幫我擦了擦汗,拿帕子在我前方扇了扇風,也不管自己熱汗直冒。
琪什麼也沒說,俯下`身來,想要直接抱起我。
“不愛我就不要碰我!”咬咬牙,我別扭的說出了這句話,別過頭,側身蜷縮在地上,想躲開琪的觸碰。
“嗬嗬!”琪低低的笑了一聲,沒理會我說的話,抱過我就往裏走,我尷尬不已,摟住琪的脖子,在琪的胳膊肘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琪吃痛,皺了皺眉,但什麼也沒說。
媽媽看我象個別扭的孩子似的,有點好笑,但小祖宗終於給弄進屋了,她也鬆了一口氣。“好了好了,宣兒,媽媽親自給你煮點清熱解毒的飲品去了,讓小琪先陪著你哈!”然後板著臉對著琪訓斥道,“初舞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