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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
1．
“暄，起床了。”溫柔而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我揉揉眼睛，眉頭下意識地皺著。一隻手柔柔地撫了上來，“乖，不要皺眉頭。睡醒了麼？”她問。
晨曦灑在她的身上，投在她精致的麵容上，鼻翼側有淡淡的剪影，我看著她，像是在夢境。
我點頭，準備穿衣服。我把寬大的睡衣褪下，她突然不自然地側過臉去，臉頰有些微微地泛著粉色。她歪著頭，卻在幫我穿著衣服。我不解她的不自然，我輕輕碰到她的手臂，冰涼的手指似乎是刺激到了她的感覺，對上她有些氤氳的眼眸，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姐沒事。”她拍拍我的背，讓我放心。
我半眯著眼睛刷牙，看著鏡子中的她在廚房忙著，左側胸口突然就覺得暖暖的。
“怎麼了？怎麼不刷牙？”她走過來，拿過我手裏的牙刷，幫我刷著牙，然後把杯子遞到我嘴邊。我接過杯子漱口。刷完牙之後下意識地把牙露出來，亮亮的白白的，我就這樣咧開嘴笑的開心。
她忽然就愣住了，看著我的表情，然後綻放出比花更豔麗的笑容。“暄，你剛才笑了麼？”我看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嘴角已經恢複了平常的弧度，麵部僵硬地不行，我歪著頭，示意不理解。
雖然她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黯淡，但還是充滿陽光地對我說：“沒關係。早飯做好了，去吃吧。”
我有些呆愣，她就這樣一口一口地喂我喝粥，其實我很想告訴她，姐，你知道嗎？我隻是單純的自閉而已，並不是不能做這些簡單的小事，但我怕我說了，就會失去這樣一個溫暖的依靠。
幹練的小西裝，平整的襯衣以及黑色的西裝褲，我知道她又要帶我去醫院了。
可是我討厭出門，討厭那個地方。
醫院。
“最近有像之前那樣不舒服嗎？”那個醫生問。
我看見她剛想回答就被醫生攔住，“讓她開口說話。”
我搖頭。
他歎息著，“唉，這樣不穩定的病情我怎麼治療呢？要是配合治療，作為姐姐，你就應該把她留在醫院，或者是多帶她外出去接觸人群。這樣或許會好些。這樣一直封閉著她，隻會讓……”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家裏的老式收音機突然卡帶了一般。
姐姐卻把我帶到外麵空蕩的走廊上，然後對我說：“乖，暄，姐姐進去跟醫生說話，你待在外麵，千萬不要亂跑，也不要和陌生人……”她的話也是突然就斷掉了，她是不是覺得，反正我也不會和陌生人說話的？
我拽著她的袖口，不讓她離開。或許是因為剛才手心的溫度不見了，我就突然變得恐慌。她蹲下來親吻我的額頭，說：“放心，姐姐不會離開的。”我才安靜一些。
房間內。
“你要讓她多出來接觸啊。整天順著她的意思待在家裏怎麼行？不住院也就罷了，我也不能保證她每次都那麼好運，在你下班回到家的時候剛好發病。要是 ……唉，你這個當姐姐的，我知道你對她好，可是……你有時候的做法我真的是不理解啊……”
“醫生，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她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你知道的。我怎麼舍得讓她對她現在的生活不滿意？所以，我必須順著她的意思來。”澈的聲音堅定而又溫柔。
還有，我怎麼會舍得，讓這樣與眾不同的她、迷人而又不羈的她，去外界接觸？我怎麼會舍得？
“唉，算了算了，隨你便吧，既然你選擇了這樣，那請你務必要照顧好她。這孩子……唉……”醫生看著澈一臉幸福的表情，欲言又止，隻是眼神有些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