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說好幾回了,我有個未婚夫君在京城,相當於是嫁了人的了,你就別多說了……”接過肉,她笑嘻嘻放了錢在案上,“大叔,回頭叫你家臭小子來吃獅子頭。”
胡老板露出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顧桑懷守著一方小院子,在城裏住了有十年,無人知其年紀,隻知芳華正豔。
十年前女帝登基以來,菩山城裏遷來落戶的人越來越多,十年前城外血海屍山,業已洗清,不見痕跡了。
年年二月二十七,南雁北歸,顧桑懷拿這一日當清明節來過,是個熟人皆知的古怪傳統。為了什麼大約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二月二十七,是顧靳祭日。
顧靳死後她才想起,自己從來不知道那人生辰。她是不過生辰的。
獅子頭出鍋,並一壺蘇州甘醴擺在院中小案上,酒斟給自己喝,獅子頭一碟,是留給顧靳吃的。
那一年開始她留在北地不歸,每年同瑞侯府通幾封書信,司空丞相要她年年報平安,一旦沒了平安信,定要遣人來查。
那一日顧靳斷了氣,她抱著很久,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是“我不回去。”
木門被篤篤敲響,她早知道今日有人要來,司空旬上一封信說得明明白白,顧靳的一個故人,今年要來祭她。
院裏種了梨樹,這時節天上如常飄著細雨,花開得如月溶溶,綻著一股清淡的香,她將筷子架上顧靳的碗,拍了兩下手,才起身去開院門。
院外的人執著胭脂色的油紙傘,做布衣女子打扮,遮不住容顏雍豔,身段姣美。
她敞開門,便回身進了院,不置一詞。
伊爰將侍衛停在門外,緩步進得門來,在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的姑娘對麵停住,“桑懷。”
“我姓顧。”
伊爰頓了頓,沒半點爭執意○
“她棄了命,說死不長相憶,我則留了一生念她,隻怕我的思憶要多一些吧。”伊爰眼神飄忽了一番,停在那幾顆梨樹間,繾綣溫潤,“與她的筆筆未清舊賬,我算得皆是如此清明,以後若相會了,她仍舊該如生時那樣,滿腹的對不起我,即便欺騙,卻得搭進自己,似命業難抗,劫數難逃。我們如此這般,的確很好。”
“她活的時候不能喝酒,我跟她不曾執杯對飲過,”伊爰拈起酒壺,“她死了十年,我才想起,同她喝一杯酒。我在世等她不到,她等我,反倒方便。總有一天,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酒壺鏗然碎在地上,
“我再來這裏,找自己的一世太平。”
——為什麼是她跟你說對不起!
桑懷怔怔看著,伊爰清雋妖嬈的眉目化出一股無悲無喜的失意,纏縛多年的所有憤恨委屈不甘不解忽然都尋到一個出口,她想起十年之前,顧靳伏在她耳際,說過一句類似的話。
“桑懷,我逼她給一個解脫,才是真正的自私,將此世太平留在過去,不怕丟失。”
作者有話要說:好狗血是吧…… 為了趕在開學前完成 寫成這樣 自己真的鬱悶得要死
爛尾嚴重 不妨留下一些意見 覺得結局太抽的話 我會補全第二個結局發上來
寫了一年多,本來當作娛樂寫的東西最後自己有點脫力,但這是我的第一篇完結小說,它讓我注意到自己的思路混亂,才疏學淺,筆力有限,缺乏恒心,等等缺點,總之意義重大,在諸位的支持和陪伴下寫完它,讓我自己覺得很不容易,向諸位鞠躬致謝,很感謝很感謝你們
文還有幾個番外,並且會大修,會訂正一些不對頭的情節
以後的寫文娛樂也希望諸位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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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一張某看官找給我的圖,據說不知原作者是誰 很有公主的感覺呢~ 謝謝你 我就偷來顯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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