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3 / 3)

於是在那漫長而狹窄的路途盡頭。我看到了一如往常喝著Flamings的涉,用我最熟悉的桀驁姿勢。而他的身旁,靠著另一個我最熟悉的身影。

清澈柔媚的笑容,漂浮著寒冰的眼瞳幽藍四射。

大膽穿著校服就來到酒吧的女孩,有著和我相同的麵孔。

希,你來了。寶看到我,笑容如同江南流水上漾開的霧氣,蓮花隱現花開花落。

這是希,我的雙生,我的另一個人。她對身旁的涉說,然後轉向我。

希,他是我的男朋友。

身後整個城市開始淪陷。坍塌的殿堂消逝了轟鳴聲,玻璃杯清脆地碰撞出蛛網般的裂縫,然後大塊大塊掉落得溫柔。

他是我的男朋友。

梅花Ⅷ Clubs 8

遺忘了古老的鍾樓敲響多少下,

頭頂開滿了舞蹈中的柳絮和槐花。

台階的青苔上散落是占卜命運的撲克。

誰會預見未來。誰在殷切等待。

遲暮的悲哀裏沒有人揭示底牌。

他是我的男朋友。

PUB裏音樂依然叫囂得淒厲,侵襲著柔軟的耳膜,無人幸免。那些或喜或悲的傷魂在狂亂的節奏裏凋睡又萌醒。

我們三人在夢魘般的環境裏艱難地對峙。

涉安靜地望著我,眼睛裏滅了灼熱的火焰。吹起了憂傷的霧,下麵是一道道赤色的血痕。

你好。はじおましと(初次見麵)。我衝他微笑,一如當初說著不會再來的話的時候。

分明看見他眉角微皺,凋謝的憂傷如同玫瑰旋轉著,陷入漿紅的泥土。

寶乖乖地跟著我走出PUB,臨行時與涉相擁吻別。涉沒有動,我看得大霧迷蒙。

走出Pacific Storm,我一仰頭又看見了華美的廣告。我意識到剛才偽裝初識是多麼的愚蠢。寶沒有發現,低頭專注地哼唱著涉處女大碟中的專輯同名曲《BLACK WIDOW》。我輕笑,甚至有種糜爛的錯覺,那海報上唱著Darkness的女孩,其實是寶。

希,想聽我和涉是怎麼認識的嗎。寶兀自地說下去。沿街車燈掃射過漂亮的麵頰,幸福從口中不斷嗬出,如同消散的白氣。

我笑著回應。愛情正常降臨,沒有當初無窮無盡的悲哀和近乎崩潰的壓抑。恍惚中我依然看到寶眼裏悄然綻放的蔓陀蘭,閃著詭異的藍光。

不夜城的街道人潮熙攘,車流穿梭我的目光蕩過明亮的櫥窗,一張一張。

幸運地耳朵突然有了尖銳的耳鳴,隻能沉默地望寶幹淨的臉,聽不見聲音。

走到名叫Selish Sentiment的咖啡館時天下起大雪,今年的第一場雪。許多人仰起頭張著嘴像在歡呼,遠處的景致被白色模糊。

思考空白了數秒。

原來是冬天了。

我安靜地走進咖啡館點了杯熱Blue ,嚐出的是Cryolite的味道,那麼懷念。

原來愛上的東西一旦上癮,就會交付出習慣與記憶,仔細收藏。

為什麼不試試區分開?

喝過Flamings嗎?

溫暖與熱烈交織的回憶裏,櫻花淌過三月的流霞,簌簌飄落。火焰熊熊消燼傷逝的花香,吞沒了整個村落,看不見救贖。

糾纏的長發下冰涼的手指無聲撫過。燃燒的Flamings灼傷了雙♪唇。

記憶在混亂中緩慢地融彙。我看著櫥窗外車來車往想像天堂有沒有相同的情景。神是不是開著勞斯萊斯,在擁擠的車道等候紅綠燈。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