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卻也隱約明白了幾分。她初見趙敏,因我對趙敏的畏懼,便也對存著幾分敵意,這幾年來背著我恐怕沒少找過趙敏的麻煩,在趙敏手中吃過不小的虧,漸漸對趙敏有了敬意。她從小自立,因為我的緣故,對性情飛揚、喜愛玩鬧的女子有了偏愛,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重傷之下的秦風。十幾歲的年紀,不管多沉穩成熟老練,情之一事上也衝動得很,趙敏、黃蓉、任盈盈,哪個不是如此?
秦風如果能有秦墨翰秦老爺子那般狡猾,那我還放心,寧可兩個孩子鬥智鬥力鬧得天翻地覆都沒關係。但秦風如此急躁單純,隻能讓我不滿。我可不願意讓我的寶貝徒弟為她所傷,等吃盡苦頭還不知道這頑石能不能磨成美玉——何不給幹脆一開始就給雅琴選塊美玉?
破壞人家感情的事,這輩子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五年前就……不過,棒打鴛鴦這樣的事,真要做起來還是很需要頭腦和技術的,須得慢慢謀劃。必要的時候,利用一下秦老爺子也好。那晚我看秦墨翰的眼神就知道,那種飽讀詩書的人並不讚同他唯一的女兒和另一個女子相戀,隻是對秦風無可奈何而已。
此事的我挽起袖子準備和“女婿”鬥智鬥法,冷不丁聽見春香姐姐冒出一句:“我看秦風這孩子也不是無可取之處,你為何如此堅決的反對?莫非是因為她搶了你的雅琴,你吃醋了?”
我頓時掩麵敗逃。我和姐姐大人果然不是一個水準的。
逃出房間,轉身下樓。
那日春香姐姐和趙敏的談話,我打聽不出來,但也猜想得到幾分。春香姐姐和趙敏本就毫無瓜葛,她們之間唯一可談的也就隻有我了。小時候和春香姐姐戲言,半真半假的說了自己喜歡蒙古貴族姑娘的事,而我認識的所有蒙古貴族中,又隻得趙敏這一個女子,春香姐姐平日不動聲色,其實什麼都了然於心,想必早就知道那人是趙敏了。也不知道姐姐給趙敏透露了多少,以趙敏的才智,就算姐姐不告訴她,她也已經知道我的心意,否則怎會以此來利用我?
我想到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心下煩悶,走到客棧後院,坐在欄杆上看星星。我從前一直喜歡星空。登山頂可以開闊心胸,觀大海可以一展豪情,望夜空麼,也可以找找寧靜。沒事兒數數星星,也是一種樂趣。
我到這世界也十年了。穿越那會兒,剛回過神的那瞬間,見到的就是一個鮮血飛濺的慘狀,要不是這副身體當時重傷之下連呼吸都困難,還不知道吐成什麼樣兒。我丹田處被刺破,這一世難以在丹田儲存內氣,永遠也成不了內力。在武俠世界,不會武功,不能體會仗劍走江湖的樂趣,真乃一大憾事。不過嘛,常言道:“誰言書生若無骨,且聽文筆利如刀”,用劍隻能殺一個兩個人,用毒、用腦子,殺人便是血流成河。趙敏武藝雖好,但她殺的人,何時曾要她親自動手?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時,忽聽不遠處護衛的程其海喝道:“誰?”
我聞聲望去,見不遠處的走廊下,一個儒雅俊秀的青年持劍而立,白衣翩翩,麵帶微笑,見被發現,也不羞惱,扶劍行禮道:“在下武當山宋遠橋之——宋青書,這位姑娘有禮了。”
“原來是宋少俠。”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淡淡笑道,“不知宋少俠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隻是見姑娘如仙子一般,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冒犯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