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雨潤城人不濕,勁竹獨鬥鐵頑石。(1 / 3)

陽春三月,暮雨成絲,入春的第一場小雨,輕輕的潤濕著景州這座古老斑駁的城池。

一頂竹傘,一襲長衫,一雙泛青的納鞋,踏著古舊的石板路,一長相普通,雙目清澈的青年儒子,就著緩緩的清風停佇在一座斑駁的朱門前,倚著門前的石獅,抬頭看看了高大的匾額,燙金的“李府”二字晃的他雙眼一陣的迷糊。

低頭想了片刻,青年驀地大喊 “姓李的,快給我出來,收賬了!”說罷一腳踩在門前石獅的繡球上,鼻眼朝天,一副潑皮無賴的樣子,再也尋不到半分儒士的模樣了。

古舊的門“吱呀”一聲露出了一條縫,一小帽家奴,悄悄探出頭來,打量著四周,看到這儒士時,猛地腦袋一縮,連忙關上門,回頭慌張的大喊:“陳元寶來了!”

這陳姓青年也不惱,又等了半響,仍然不見有人應門,摸了摸鼻子,自語道:“唉!這世道,好人不好當啊,偏偏要逼著我動手!”說罷還搖搖頭,一副非常惋惜的樣子。

就在這時,青年踏著石繡球的腳猛一發力,石球被硬生生的踩碎,石屑四濺。陳姓青年單腳一挑,石獅子淩空飛起,青年雙腳一頓,站穩馬步,抓著那石獅頭,雙手就那麼“哢嚓”一下,偌大的石腦袋就這麼生生被擰了下來!

陳姓青年雙腳站穩,單手舉著那獅頭,用獅頭扣著那大門,嘴裏還兀自叫到:“開門!開門!快點給我開門,來收賬了!”

斑駁的大門也是好木材,算得上曆經風雨,卻哪經得起如此劫難,“嘩啦”一下成了碎片,青年彈了彈長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見一群家奴,手持棍棒,戰戰兢兢的將一個肥胖的老者圍在了中央,青年還未發話,老者就凶神惡煞的指著青年的鼻子喝到:“陳元寶,你莫要欺人太甚,不就是欠了一筆錢麼,你回去告訴姓趙的,欠他的錢我會還的!”

陳元寶也不惱,將獅頭重重往地上一拍:“李老爺,願賭服輸,欠債還錢,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自己偏要和趙爺鬥氣爭臉,輸了仗勢也怪不得趙爺,今天既然我也來了,斷不會空手回去。”

原來這肥胖老者叫李顧,也算的上是徐州城一老實本分的商人,但就好麵子,前些日子與趙爺發生了爭執,參加了賭鬥,結果一時衝動輸了祖傳的店鋪,這可是李家命根,李顧自然不肯,推三阻四,弄得趙爺心煩,便叫了陳元寶來收賬,便有了上述的一幕。

李老爺冷哼一聲:“陳元寶,你功夫是不錯,手裏有兩把刷子,就衝你剛才舉起石獅的那份力道,想來已經進入二流高手的層次了吧,但你就一個人,而我們這裏也有幾十個武把式,你也休得討到便宜!”

陳元寶兩眼一翻,不耐煩的說道:“就靠這幾個閑漢,你也想攔我陳元寶?那我從此也就可以叫陳銅板了,再說了,比人多是吧?兄弟們進來!”

說罷,打了個呼哨,原本安靜的街道,突然冒出來幾十號手持戒尺棍棒的潑皮無賴,擁進了李府。

為首一個敞胸光頭漢子點頭哈腰的對著陳元寶道:“元寶哥,我們沒來晚吧,這些小角色就交給我們,我們幫您弄把椅子,您老一盤喝口茶,歇息會?”見陳元寶自顧著擺弄著長衫,心中有了計較,瞬間換了一副麵孔,轉頭凶神惡煞的朝著李顧叫到:“姓李的,快些把房契交出來,不然哥幾個可不客……”

異變突起!“砰!”的一聲,隻見這光頭被人一腳踹飛出去!倒在門外,動彈不得,原本叫囂著的潑皮無賴們,瞬間安靜了下來,相顧看了一下,都不動聲色的朝著陳元寶身後又挪了挪,在場的幾個人隻感覺到一陣勁風吹過,眼前一花,盡然都沒有發現誰動的手!

陳元寶抬起頭,看了李顧一眼,淡然道:“我道李老爺怎麼如此硬氣,原來有所依仗啊,不知是哪位朋友來了,出來咱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