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那麼一天。”
紅箋委屈地望著白妝美人——為什麼?
“給了你一次重生,以後,你就做紅箋好了。”
一陣風起,添了幾分涼意。紅箋望著白妝美人,怔忡良久,心跳徐徐加快。
好像是一層膜,紅箋明明知道白妝美人已經捅破了,但她還是假裝自己不知道白妝美人捅破了……
這種感覺有點讓她害怕……
……
“白妝美人,那以後,我們能不能不要提以前的事?”
“好。”
“我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那就一直在一起吧。”
無論天涯,海角。
……
就這樣,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行,與舉止。
卻讓紅箋頓時覺得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個繭。她跟白妝美人一直在作繭自縛。幸好,如今她們都破繭重生了,沒有蹉跎掉一生。
隻要沒有錯過,就好了。
……
……
那一夜,魚水交歡。風雨旖旎。
仿佛是太久不曾宣泄的思念,都在肌膚的碰撞之間火花四濺。
……
燭火爆了個燈花,室內陰暗了片刻,複又大放光明,一如這噴薄而出的兒女情長。
隻嫌,春宵苦短。
……
不急不急。
以後,她們有好多時間,可以學著慢慢相愛。
……
……
尾聲
清晨,陽光四濺。是暴雨後的一片寧靜。
兩粟一身血色的紅衣,扭著“山路十八彎”,跌跌撞撞地朝白妝房間走去。
在門口站定,鳳眼妖嬈地斜起,疑惑地看著半掩半開的房門……然後推門而入。
雕花大床,紫檀繞梁熏地屋子裏,滿香……空曠無物。
桌上有一張鋪開的紙,用紫砂的茶壺壓著,風吹著,掀起一角,沙沙作響。
除此之外,桌子旁還清零的坐著一個黑色身影。
一身清澈無溫的黑衣,一雙灰色的眼眸反射著淡漠的光,五官精致絕倫,皮膚清白,渾身散發著一股難以捉摸的清麗感,像一朵盛開在午夜裏枝頭上腐朽的曼陀羅。
吹潺。
此刻吹潺坐著的位置,正是昨晚白妝坐過的那個窗邊位置。
同樣的位置,不同的心情。
兩粟疑惑地走進去,環顧房內一周,除了吹潺,沒有看到白妝和紅箋的身影,兩粟鳳眼微微挑起,盯著吹潺:“你怎麼在這裏?師妹跟紅箋呢?”
“她們走了。”
走了?!兩粟不相信地扭著水蛇腰過去,拾起桌上杯紫砂茶壺壓著的紙,展開來看。
上麵清雋的字跡,兩粟認得,是出於白妝的手裏,下麵歪歪斜斜的落款卻是紅箋寫的。
兩粟看著那份紙信,心口處像是被什麼堵塞了……
邊塞?!真的去邊塞了?!白妝的傷沒養好,就去邊塞了?!那什麼時候回來?!
兩粟回頭,剛好看到吹潺從凳子上站起,朝門口走去。
“你等等!”
吹潺在門口站定。
“你……去哪裏?”
吹潺頓了頓,然後繼續朝門口緩緩走去:“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該回千域國了。”
兩粟沒再說話,看著吹潺黑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