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好說歹說求了許言做我的老師。現在還記得那有些無可奈何的表情。可是依舊那麼美麗優雅。
後來我曾問過她,你到底是誰?你是江湖中人?那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又是為什麼目的?逃避仇家,還是為什麼?眼睛……又是為什麼會瞎?
麵對這麼多複雜麻煩的問題,許言隻是微笑且來耐著性子,一如既往的好脾氣解釋。
她說:「我隻是許言,的確是江湖中人,若是說逃避仇家也說不上,實在沒什麼人跟我結仇。」說道這裏她楞了一下,語調變得深沉,淡淡說著:「家裏趕了我,若那也是算不上仇家吧,眼睛……也是家人弄的啊……因為傷害了某個人,而受到的報應罷了。來到這裏,隻是偶然,偶然的途徑。」
我聽完腦子裏一下懵了,什麼也說不出,或許表情也是傻的可以了。隨後她摸了摸我的頭,微笑的回答了我一個沒有問的問題。
「而我答應你,隻是想要忘記過去,換一種方式過完我之後的生活罷了。」她說道。
我愣愣的抬頭看向她,如果是要忘記過去,為什麼要保留名字呢?我想著嘴裏也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許言愣在那裏了,表情是從所未見的僵硬。好半天都是保持那樣一副表情,隨後她的身子慢慢靠近我,滑倒在我身上,嘴裏喃喃道:「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呢……」
說著說著她哭了,悶悶的哭,隻是抓住我的雙臂。那時候我的心就像被外力猛的攥緊,疼的快昏過去了。
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許言很久很久以後才回答我……
***
“我與許言相處了兩年多,這兩年發生的事情真的算是我一生中最繽紛的生活。好些時候都忘記了自己可是肖家的大小姐。更忘記了自己已許配與人……”肖雯昕靠在冷言沐的肩頭,冷言沐感覺到肩上傳來的溼潤感。隻是輕描淡寫的描述,冷言沐的心也不由得揪緊……可也更加好奇著,那是怎樣的一個人?
“許言將她的琴藝完全教授於我,可是我覺得我與她彈琴還是有很大的一段差距,不是技巧,她說那隻是因為我沒有受過塵世的洗滌,她說,她希望我就這樣彈琴就好……或許便是她不想我經曆她那一樣的噩夢吧……噩夢,她是這樣形容的……後來又說著,即便是噩夢,若是有再一次的機會,那麼她依然選擇沉浸其中……”
“兩年多來,她隻給我提過一個要求……她不希望我將她的存在告知於世。”
肖雯昕說道這裏,冷言沐渾身一怔,有一種寒冷感向她襲來。身子都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肖雯昕感覺到冷言沐的不對勁,問道:“沐兒……怎麼了?”
冷言沐好不容易壓迫住自己的心緒,溫柔說道:“沒,我想繼續聽下去,可以麼?”
“嗯……”
***
許言很嗜睡,每天清醒的時日就那麼幾個時辰。尤其到了冬日,就像要冬眠的動物一般,更加嗜睡。
留下的這幾個時辰都與我相處在一起,所以這麼幾個時辰我也感覺十分欣慰。不過,在其餘的時候總是喜歡偷偷看著許言睡覺。
高貴優雅如同一隻雪狐臥在雪白的床鋪上。
我到底是什麼時候對許言有著不一樣的感情的……
麵對許言會緊張,看到她會心跳加速。原本可以用靜雅賢淑來形容的肖小姐麵對到許言便是撒嬌裝可愛的傻丫頭。
彈琴的時候調子會帶著不同的感情……靠著技藝強壓下去,可是許言畢竟什麼也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