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勇氣找她了,她不但不想見我,連話也不願意跟我說,我去找她,徒讓她生氣而已,過幾天再說吧。”楚優辭無奈的道。
王曉曉覺得再糾結於這個話題,自己說不定會被她激出心髒病,翻了翻白眼,轉移話題道:“木頭,你很大方呀,送水藍那串珍珠很值錢呢。”
楚優辭一愣,道:“你如果喜歡的話,我下次也送一串給你。”
王曉曉幾乎吐血,她勉強控製住想揍人的情緒,道:“你送過什麼東西給淺語沒有?”
楚優辭想了想,道:“沒有。”
王曉曉怪叫道:“那你對水藍比對淺語好啊,你是不是見人家長得美,便開始朝秦暮楚了呀。”
“胡說八道!”楚優辭臉色微紅,道:“我經常賞賜別人東西的,淺語又不是別人,我的東西都是她的,還需要送麼,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一個人走一走。”說著轉過身子,往遠處走去。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我這是在點醒她呀!為什麼有時候聰明得不象人,有時候卻又象個白癡呢,王曉曉氣得捶胸頓足,丁大小姐若要跟她這麼賭氣下去,那真是要賭到猴年馬月了,隻好本小姐出山了。
涼風習習,繁星滿天。
不知道走了多久,楚優辭忽然在一塊草地上坐下,然後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
風吹在臉上身上,軟軟的柔柔的,象情人的撫摩,鼻中傳來青草與野花混合的清香,這樣的夜晚,是如此迷人。而楚優辭的眼睛,卻茫然的望著天上璀璨的星光,忽然,一陣委屈和悲傷湧上心頭,珠淚滾滾而落。
在這一瞬間,她把自己十九年的所有經曆回顧了一遍,隻覺心力交瘁,有種說不出的孤獨之感。
她的哭泣,從無聲,變成壓抑的抽泣,此時此刻,她象是要把這十九年來堆積的所有情緒,痛苦的發泄一回。她再狠,再強,終究也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少女而已,她所背負承載的東西,太多太多,在她把不堪的沉重的過去徹底甩掉之後,她時時刻刻保持著高度警惕的心,終於放鬆下來,從而象個正常人一樣,以正常的方式傾瀉著自己的情感。
正在她覺得聲噎氣堵之時,身後一個柔柔的聲音道:“你哭了?”
楚優辭一驚,連忙抹幹自己的眼淚,跟著一個人抱膝在她身旁坐下,偏頭望向她。
楚優辭本想坐起,依稀見到是王曉曉的麵容之後,她索性仍然躺在那裏。
“為什麼哭?”王曉曉這時倒少見的沒有取笑她,伸手遞過了一塊絲巾給她。
楚優辭接過絲巾,擦了擦眼淚,喃喃的道:“她不想見我了,我忽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了。”
王曉曉一陣驚訝,這簡直不象是楚優辭會說出來的話,她想了想,道:“你那時候為什麼要讓她去愛別人?”
“那時候,我認為自己隻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殺了我四哥,成為輔助幼主的權傾天下的公主,一個就是被我四哥殺掉,保全你們。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淺語能去愛上另外一個人,好生過平靜快樂的日子。如果我沒死,也不能扔下剛剛恢複興盛氣象的大梁一走了之,那是我祖宗的基業,可是這樣一來,我勢必以後還是會卷入權利鬥爭,還是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生活,我自己很厭倦那樣的日子,也不想淺語跟著我那樣生活。”楚優辭閉著眼睛,喃喃的道。
“江水藍是你哥哥故意賜給你的吧?聽說你們日夜相處啊,連這次,你都將她帶在身邊。”王曉曉歪著頭,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