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危急關頭,曾筱柔身側的木桌上一碗酒水突然跳起,碗口迎著火劍一兜,“吱”的聲輕響,火劍化作鳧鳧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眾人皆麵麵相覷,不知酒碗因何跳起,化解曾筱柔的致命一擊。唯獨陸仁傑看著在地上躺屍的星際浪子冷哼一聲,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黎子流初時目露凶光,盯著眾人逐一察看,口中不幹不淨的譏笑暗中出手之人乃藏頭露尾的鼠輩,可惜場內眾人雖然不敢招惹他,但是知道暗中有高人出手,亦不懼怕。黎子流大呼小叫的咒罵了幾句,見無人接茬,便欲將不滿遷怒於曾筱柔身上。
黎子流雙手再捏法訣,準備第三次施放火劍,卻見剛才淋滅火劍的磁碗再次發難,突然灑出一片酒水。幻化成一隻嬰兒般的小手,對著黎子流“啪啪啪”就是一通打臉。
黎子流以手撫臉,目瞪口呆,知道這回踢到鐵板了,又驚又怕,哀號道:“前輩,前輩,我知道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酒水化成的嬰兒小手最後一拳轟在黎子流的肚皮上將他抽飛,狠狠的撞到一座假山上放在罷手。黎子流的跟班急急跑過去,將其扶起坐到一旁,大氣不敢喘。
武田元光同樣被駭的麵無人色,急忙回到自已的坐位上,肚子暗自慶幸沒有對曾筱柔動手動腳。
曾筱柔回過身來對著身後的空地輕輕一福,道:“小女子謝過前輩相助之恩,請受小女子一禮!”然後深深一鞠躬。
陸仁傑忽然對曾筱柔招招手道:“你過來站在我身邊,諒無人敢對你出手!”
曾筱柔笑一笑道:“謝過陸大人,小女子自有去處,亦不怕別人出手對付。”言罷便帶著四婢回到剛才的座頭,將星際浪子置於帶靠背的蛟椅上,以手相扶,似乎在等著什麼。
原本鬧哄哄花果山前院突然安靜起來,剛才黎子流以修真者的身份尚被人暗中羞辱,讓眾人意識到這花果山前院實非善地,大家接到神秘信件而來,隻怕內裏暗藏危機,一時間失去說話的興致。
陸仁傑回歸花果山,花果山府上眾人立即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樣,武采青冷著臉看向江彬道:“江大人調了五門洪武大炮堵塞我們花果山門口,所為何事?難道江大人知道我家公子外出專門派人過來幫忙看門口,隻是大炮的方向放錯了罷。現在太皇太後大駕光臨,我看江大人還是把這幾門笨重的家夥收起來為好,以免不小心走火,那就貽笑大方了。”
晶晶同樣冷笑道:“如果真的走火了,我怕江大人有一百個頭也不夠砍!”
江彬被兩女冷嘲熱諷不由氣得頭頂冒煙,隻是太皇太後在此,他也不敢放肆發作,於是陰沉著臉道:“花果山發出數十封私信,密詔江湖草莽進京聚集,意圖不軌,我身為掌管京師治安的錦衣衛同知當然要加以防範!”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看在場諸位都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來曆不簡單,陸大人現在有必要向大家說個明白了吧,以免讓下官還有錦衣衛的各位同僚妄生猜測。”他一改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對陸仁傑擊殺掌印太監厲無銘的事反而絕口不提。
太皇太後接口道:“江彬的話不無道理,陸仁傑,你就明著說吧!”
忽見曾筱柔身體微微一顫,站起來高聲對陸仁傑說道:“你函邀天下英雄聚會於此,名為招募,實則早已有預謀布置,準備裹挾群雄欲行不可告人之事,事實已甚顯明,我縱然不說出來,想已有不少人心中了然……”
陸仁傑環顧了天下群豪一眼,微微一笑道:“是嗎?諸位英雄可有看出,本官要威逼你們做什麼嗎?如果有此想法的不妨站起來。”
在座諸人麵麵相覷,他們隱隱覺得陸仁傑召集天下英雄齊聚於此,必定有緊要的事情發生,但是倒底何事,諸人卻猜不透其中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