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段(1 / 2)

黃蔚然不太明白路璐說的那句“術語”,直以為是自己讀書不到家,也不好意思去問直模彎樣是什麼意思,可不問又憋的慌,一時陷入了兩難。

周靜大笑,她很善良的為黃蔚然解惑:“所謂直,異性戀是也,所謂彎,同性戀是也!所謂直模彎樣,意指長了一張直女臉,跳著一顆彎人心是也!”

黃蔚然恍然大悟。

桑榆湊到呂楠耳朵底下,小聲損道:“你是妖模妖樣。”

“我哪裏妖模妖樣了?”呂楠差點跳起來。

桑榆勾起呂楠的小指,笑道:“你看你,長的多像妖精啊。”

“欺負人啊!”呂楠狠狠掐著桑榆的鼻子,“我得謝謝你,你還沒說我是獸模獸樣。”

眾人狂笑。

淩嘉問周靜:“你該算是什麼模什麼樣?”

周靜喜洋洋地說:“我是聖賢,聖模賢樣!”

淩嘉忍住想去洗手間大吐一口的衝動,又問:“你覺得蔚然該是什麼模什麼樣?”

“蔚然啊”,周靜略一思忖,說:“經過你們的熏陶,她現在是不直不彎,模棱兩可,走中庸路線,典型的中國特色,應該是中模中樣。”

聽到周靜這麼評價自己,黃蔚然幹咳一聲,極為難得的紅透了臉,周靜說的沒錯,她如今的狀況,確實是中模中樣,LES這個世界對她來說還很陌生,她並不想涉足其中,但內心深處,卻隱隱的總有那麼一點蠢蠢欲動。

順其自然吧,黃蔚然對自己說,活了這把年紀,經曆過這麼多的人,就讓一切的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咱們這一群人,有的已在拉拉之路上狂奔,有的正身纏拉拉之路上的荊藤,哭過笑過的我們,應該是……”路璐環視著那一張張美麗的臉頰,蓋棺定論:“拉模拉樣!”

“好一個拉模拉樣!”呂楠端起酒杯,慨然道:“九十春光一擲梭,花前酌酒唱高歌,為我們的拉模拉樣,幹杯!”

淩嘉笑若春風,“枝上花開能幾日,世上人生能幾何,且隨心走便是了,幹杯!”

“幹杯!”

這個在神佛聖地的聖潔之夜,在觥籌交錯中,緩緩落幕了。

第二天,大家帶著不舍踏上了歸途的飛機,對一般人來說,旅行總是暫時的,有條不紊的生活才是主題。

路璐依偎在淩嘉身旁,握住她的手,說:“淩嘉,還記得我對你說的那句話麼,女人是毒藥,沾上戒不掉。”

“記得,當時我並不太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淩嘉坐在窗邊,思及從前,不勝唏噓,“路璐,我中了毒,你是解藥,一輩子的解藥。”

路璐笑,淩嘉也笑,十指交纏,不棄不離。

飛機呼嘯著衝入雲霄,劃下了一道白色的省略號。

省略號的盡頭,標示著一句無奈又甜美的歎息——遇到你,是劫,愛上你,是命。

我是你的劫,你是我的命。

所謂愛情,如此而已。

——完——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現在,終於可以為這篇文畫上一個句號了。

寫這篇文的因由很簡單,贈友。

生活中難免會有不如意,工作中難免帶有不順心,那是一個帶著些許失落,又飽含滿滿溫馨的夜,古箏曲《春江花月夜》點點環繞,我與友品著她帶來的綠茶,圍著一方棋局,談古說今,白子黑子在起落之間發出仄仄聲響,棋盤上分明是你爭我奪,心情卻是難得的平和靜然,不覺中東方溢出了魚肚白。

如今想來,竟宛若昨日。

那夜,友說我送你一方安寧,你可否送我一紙書言?

於是,便有了此文。

寫作是件快樂又痛苦的事,它需要不斷的糅雜現實,不斷的賦予理想,不斷的將生活分裂組合,不斷的將個人審視剖析,那些好的,壞的,弱的,強的角色,皆是由心而生,落筆處是人是物,紙墨間卻存著自己的身影。

嗬,一家之言,不過爾耳。

我對友說,此文有些狗血,友對我說,生活往往比小說更狗血。

由是一笑。

有朋友發紙條來問,最喜歡讀什麼樣的書?於我個人來說,最喜歡的讀物,一個是史,一個是哲學。關於哲學,最喜歡的不是馬恩兄弟倆,也不是尼采叔本華,而是老莊的道以及王守仁的知行合一,中國的傳統哲學在馬恩的眼皮底下常常被批鬥的體無完膚,但它對我的吸引力,卻總要勝過那些以旗幟來形容的官方語言。當然,朱熹那些存天理滅人欲之類不能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