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嘲諷,戲謔笑看著眼前的皇帝。
從前隻羨慕印靈筠可得王素釵之心,而此時貞祉開始嫉妒王素釵,可得眼前這似是九天神人女子的垂憐眷顧。此時貞祉有種強烈感覺,若是能得此人哪怕隻是一絲垂愛,便是死也無憾。
印靈筠隨意拿一布條束起發,冷然道:“印靈筠自會信守承諾,從此不再踏入京城半步。皇上隻管安心坐自己的皇位。”說罷轉身離去,周嗣慶低叫了一聲還在失神中的貞祉,回過神貞祉狠狠打斷周嗣慶的話:“此事不得再提。”
……
就在武昭公“下葬”的幾天後,印靈筠一身簡裝出現在聖朝寺拜別慧能。慧能雙手合十在胸`前,“老衲有一事,不知印施主能否答應?”印靈筠恭恭敬敬道:“大師請說。”方丈一聲喚從內室叫來一不過七、八歲的孩子,見那孩子生的眉目清秀,白淨漂亮,印靈筠即時怔住。
“這孩子是尚家嫡傳長房大公子的三小姐,自生下母親便逝世,前些日子父親又病逝。她兩個哥哥送到我這來,便是希望印施主收這孩子為徒,教文習武,明理知禮。”
印靈筠彎下腰,欣喜激動輕輕拉過那孩子,聲音顫顫唞抖的問:“你叫什麼名字?”那孩子帶著稚弱的童音靦腆答道:“尚念音。”像,真的很像。印靈筠仿佛又見到那位貌美絕世、冰雪聰明、堪稱天下無雙,與自己算是半個同窗,自小玩耍、學文習武的尚家三小姐——尚音鴻。
這又是一位三小姐,不知將來是否能像她的三姑姑一樣超群絕倫、超凡入聖?隻希望這孩子能平平安安過一世,莫再如那位尚三小姐,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
正是用午飯時間,街邊小攤子擠滿了人,正經的客棧、飯館倒是沒什麼人。仙人樓算是嶽州城中一家最大的酒樓,來此喝杯茶也比其他酒樓吃頓飯要貴,因而在這吃飯之人非富即貴。
“呸——拿這種爛菜來哄你爺爺,去把你們掌櫃的給我叫來。”一相貌舉止粗魯、野蠻男子將一桌子極品珍饈掀翻在地,抓住小二的衣襟直舉地雙腳離地,同桌的幾個同樣男人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似是等著看笑話。小二臉被嚇的慘白,戰戰兢兢道:“大……大爺,這……這是……咱們……最好的菜了。”男子重重的將小二甩到地上,吼道:“少廢話,把你們掌櫃給我叫來。”小二隻是哆哆嗦嗦縮在一旁不敢動。
算是看出來了,這夥隻是群地痞流氓來混幾個錢花的。
就在那男子準備再踢小二一腳時,忽覺雙腿關節處被什麼一重擊,不自主跪倒地上。雙腿酸麻使不上力,被幾個人攙著勉強站了起來。對著大堂一聲怒吼:“哪個烏龜王八暗算老子?”
所有人的眼光飄向靠窗角落而坐的人,那桌子隻坐了兩人,一白衣俊逸公子與一眉清目秀的孩子。那公子端著茶杯悠哉抿了一口,對著嘴裏叼著雲澤包呆呆看著自己的孩子一笑,“音兒,快吃啊。吃不夠十個,師父可要罰你的。”念音似是回神,繼續大啖眼前精致小巧的包子,眼睛卻還是直直盯著印靈筠看。
桌子是可坐四人的,因而有四個茶杯,而現在隻有兩個,再看落在地上的碎片便知是那人方才用杯子來砸的。幾個男子氣勢洶洶朝那年輕公子走去,走近見他桌上擺著一柄劍,便知也是個練家子,但見他那副單薄瘦弱模樣,幾個人並不放心上。
“小子——”方才挨了“暗器”的男子惡狠狠上前,準備去抓眼前這位公子。
在那男子離桌子一步時,印靈筠猛一腳踢在那人小腿幹上,男子“嗷”的一聲叫,應聲倒地。其餘幾人一對視,便一起衝上來。印靈筠一把拍起桌上的劍,不慌不忙應招。快,準,恨,每一下都重重敲在重要關節與穴位處。片刻之後三個男子也倒在地上,而那位白衣美哉公子的劍都還未抽離半分,甚至坐在凳子上動都未動。三人爬起來對著樓下一叫,一夥人握著家夥衝了上來。
印靈筠對著念音輕輕一笑,“吃完了,別忘了喝些水。”說罷抽劍飛身迎上。念音小心吹著依是發燙的茶水,一邊看著師父出神入化精妙的劍法。雖被眾人團團圍住,卻見那人舞劍身姿仍是得心應手,瀟灑飄逸。招招傷人要害,卻不要人性命。
念音看師父打的差不多,拍拍手拿起桌上包袱走去。印靈筠冷冷看了眼滿地躺著呻[yín]的人,漂亮的將劍憑空甩了幾下,劍上的血全部被甩掉後幹淨利落的將劍插入劍鞘。拉過念音溫和一笑,昂首闊步向樓梯走去。與那小二擦身而過時,順手甩出一袋銀子,“桌椅板凳飯錢。”也不管人家要不要驗銀子真假,便拉著念音大步離開。
……
“師父,你什麼時候教我劍法?”念音一臉興奮而期盼看著印靈筠,“我什麼會也像師父一樣?”印靈筠寵溺笑了笑,拍拍念音腦袋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