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小老頭高喊一句,“人我已經帶來了!”
葉孤城瞳光外放,瞧了一眼遠方洞中深處的那道影子,渾身不由一震!是當日奪舍穀媚的那隻八尾妖狐!
殺穀媚之仇他從未忘記,日夜都受痛苦煎熬,隻恨當日沒有親手殺了妖狐!
他的雙眸瞬間通紅泛出紫意,一語未發中劍氣先行!
孤城劍在手,他在急急劍鳴中向前穿行,瞬間越過小老頭直刺妖狐而去!
有老頭在前引路,他心知此行太過魯莽,但是滔天之仇的大敵在前,葉孤城的神誌已然全部被仇恨洶湧!
錚錚!
劍氣在四方岩壁中留下無數的溝壑與劃痕,直逼妖狐而去,與此同時手掌中升起瑩瑩星辰直奔妖狐而去!
妖狐毫不慌張,輕笑中拈起蔥蔥玉指,輕輕一轉已經將孤城劍攔下,隻聽虛空中一聲叮叮脆響,孤城劍一聲悲鳴被擊退,她的手掌一翻又將葉孤城的掌中星辰留下,再一輕彈,星辰躍入虛空化作虛無。
葉孤城的手段在他麵前竟然如同小孩的玩具一般,輕輕巧巧地被化作虛無。
葉孤城見狀悚然一驚,脊背生寒,又察覺到了眼前情形的怪異,持劍一步後退,這才側身去看身後老頭的模樣。
他對老頭心底也隱隱有了防備,麵容上充滿警惕。
隻見老頭麵容平靜,似對眼前這一幕早有預料。
“年輕人,今日若非是縱天橫帶你來到此地,此刻你已經是一具屍體!”妖狐笑臉盈盈,而似乎不受葉孤城方才的殺意所擾,並不惱怒。
葉孤城壓抑著心中的滾滾殺意,隻盡量不去看她,轉身去問老頭,“到底怎麼回事?”
他和小老頭關係原本極好,但這件事卻已經觸犯他的底線,因此心頭惱怒,一時說話的語氣也不太好。
麵對葉孤城的質問,小老頭平靜道:“你不妨聽她說一說穀媚當時的真是慶幸,害死穀媚的氣勢並非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葉孤城心下微動,雙眸的紫意未熄,穀媚之死一直是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這幾年來時時刻刻因為這件事痛苦難熬,胸中怨氣未熄,因此今日驟然再見妖狐才會失態。
他回頭再去看妖狐,隻見妖狐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似不屑於解釋,轉而瞧了老頭一眼,這才開口:“我的確曾附身於穀媚,也曾吸收她的靈魂之力,但卻隻是再公平不過的等價交換。當時我剛剛逃出生天,實力未曾恢複,所以需要依托她的靈魂之力治愈傷勢,這對穀媚本不至於之名,我也從未想過要殺她,偏偏你這個人實力地位又處處招惹禍事,她對你情根深處,幾次三番都要以靈魂之力為代價求我救你。當初她舍棄的大半靈魂,實則都用在了救你這件事情上!若非我最後離開她身體時心念一軟為她召回一魄,她就連複生的希望也早已經消散。”
她微挑起眼眸,“我為她召集的一魄,原本也十分凝實,要助她複生隻要找到天材地寶不算難事,偏偏蛇族又將她的屍體帶走幾次三番的進行祭祀,因此留在她體內的一魄才會變的微弱,經曆一番波折之後,如今複生也越來越難。”
“因此,殺死穀媚的禍首,其實是蛇族與你。”
葉孤城如遭雷劈!
“而且我已看過如今穀媚的傷勢,她體內僅存的一魄將近潰散。就算那佛門石壁,也未必能救得了她,這一切都是你親手所致!”
葉孤城一言不發,倚在牆邊似被抽盡全身的力氣,麵容淒慘,心底有如山搖地動!
一旁小老頭心知葉孤城對穀媚一事的看重,開口勸慰道:“你不必如此,一切都是命運弄人。”
說完,他向妖狐揮了揮手,二人向洞外走去。
葉孤城隻呆呆立在原地,心頭萬千悲傷憤怒的思緒纏繞在一起,一時毫無頭緒,心如亂麻混成一團。
根據妖狐所述,穀媚如今的魂魄已經再難以聚攏,就算是他剛剛得到的佛門石壁也無力回天。
令穀媚複活本是葉孤城心中的一大心念,如今被妖狐一句話擊潰,他的心底浸湧了萬分的無力和痛楚。這句話若換成其他人來說,他也未必會變成這樣,偏偏妖狐神通莫測境界高深,再加上方才開口說的話字字珠璣,令他不得不信!
洞窟外,妖狐與府主正在交談,十分自然,正如多年不見的老友。
“你讓這小子傳承你的衣缽,隻怕是打錯了算盤。”妖狐道。
府主:“怎麼這麼說,難道你認為他潛力不足?”
“我也曾和他朝夕相處,所以知道他的特別,但你要讓他成為你的弟子,隻怕晚了一步。”妖狐搖頭道:“幾年前,祖地中各族大戰,這小子正巧闖入此地,當時他修為低微,卻惹下禍事,幾經輾轉被蛇族所擒,當時我也以為他難以逃出生天。誰知神戰在即,有人手持驚天之劍,攜天哭凶威跨界而來,大敗十二妖族將他安然帶走。”
府主聞言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