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凝並不知道葉孤城的想法,也不明白葉孤城停留在九尾城並要開這座酒樓的初衷,但是當她聽到葉孤城說要將這座海清樓打造成妖族第一樓的時候,有些疑惑於葉孤城在說這句話時候透露出的執著。
葉孤城看著海清樓三個字,發怔許久,然後側過身道:“你來經營這座酒樓。”
穀凝的大腦還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葉孤城將她拉進酒樓。
“這座酒樓我已經命人將它打通,並分成了不同的格局,各處都會有掌櫃在經營,你要做的事情並不多。”
葉孤城帶穀凝在酒樓中穿梭,“這裏會是一處茶樓,這裏是酒樓。”
一開始,穀凝心不在焉,隻覺這一切未免太過虛幻,直到一步步跟著葉孤城了解酒樓的每一處格局,看清楚所有的構造,又看葉孤城神情認真。
她的心裏,不知為何在緊張忐忑之餘有些興奮。
穀凝微微低頭,看到葉孤城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拉起了她的手,又想起在洞府中,葉孤城曾環抱她的腰。
繼而,她想到了穀媚的棺槨。
心狠狠一抖,她站在原地。
葉孤城回頭,“穀凝,怎麼了?”
穀凝勉強一笑,“沒事,少爺,我有點累。”
葉孤城點頭,道:“我在附近也買了一處宅子,我帶你去休息。”
穀凝點了點頭。
將穀凝送回宅院後,葉孤城心裏有些悵然,他心裏對穀媚的愧疚極深,此刻在不知不覺中又將對穀媚的所有愧疚放在穀凝的身上,隻期望讓她快樂。
他撓了撓腦袋,罕見地流露出平日裏冷漠之外的情緒,有幾分茫然。
眨眼間過去了三日,海清樓馬上到了開張的日子。
一切都是之前掌櫃們的主意,他們對這位年輕的新東家有些好奇,以當日這位新東家買這座酒樓的錢,其實足以抵消之前酒樓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盈利了,站在商人的角度上說,並不劃算。
葉孤城和穀凝終究隻是個外行,許多事暫且不清楚,因此注定會有不少麻煩。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一座延綿整條街的酒樓開張,這是九尾城難得一見的盛況。
以往的九尾城裏,也從未有過這麼大的酒樓。
幾名掌櫃都瞧著絡繹不絕的客人暗自點頭,他們都是之前酒樓中的元老,對這一係列的流程和該有的規矩都很在行。
他們一輩子浸淫此道,因此一切都安排的恰到好處。
“目前看來,一切都不錯。”一名頭發花白的掌櫃站在酒樓外。
在他身旁,另一名掌櫃點了點頭,抬頭望了一眼牌匾,“隻是這副匾不夠大氣,不明白這位東家為什麼一定要取海清二字。”
在他一側的掌櫃笑道:“你難道還沒有發現,這位東家不是普通人?”
“這位東家年紀輕輕,氣度不凡,在這九尾城裏,就算把狐族的修行人算上,都極少能看到似他一樣的氣質,因此你說的我自然明白。隻是他既然心神不在此道,又為什麼要花重金將這裏盤下?”
另一人也麵露疑惑,搖了搖頭。
客人越來越多,酒樓雖大,不過多時也人滿為患。
就在這時,不遠處人影重重,隱約還能聽到幾聲怒罵。
幾名掌櫃聞言都踮起腳往人群裏瞧了瞧,頃刻間,幾人變了臉色,“怎麼是他?”
一人道:“這個混世魔王怎麼來了?”
“完了,完了!”
“我去通知一下東家。”一名掌櫃急匆匆走進酒樓。
酒樓最頂層,一道氤氳著茶香的房間裏,葉孤城端坐在桌前。
掌櫃的在外麵敲了敲門。
葉孤城起身,打開房門,“百老,什麼事?”
他對這幾位掌櫃都有非常的佩服和尊敬,隻因這幾位在經營一途上是他拍馬而不能及的,日後這座酒樓還要多靠這幾位效力。而且,他自修行以來也從不以修行者的身份自持,這幾位掌櫃一直以來對他的態度都很好,以他的性格自然也要以禮待之。
“東家,今天,海清樓恐怕開不了張了。”掌櫃的麵露難色。
葉孤城麵露疑惑,並未開口去問,他靈識探出,微微一掃,已經將樓下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海清樓的街道上,一隊人馬正在橫衝直撞,氣勢洶洶,眼看著就要走進海清樓前。
一名掌櫃躬身站在樓前,“竹少爺,您怎麼來了?”
被掌櫃稱為竹少爺的年輕人抬頭瞧了瞧海清樓的匾,“我聽說今天有酒樓開張,原來就是這兒。”
掌櫃的賠笑道:“原來竹少爺是來捧場的,既然如此,老朽便帶少爺去一趟三樓,那兒正是招待貴賓的廂房。”
說著話,掌櫃的回頭已經在招呼店小二,“泰山閣,準備一下。”
“等等!”那名竹少爺手中的折扇卻忽然一收,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