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的心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尤其是在聽到旁邊女子低聲說了一句,“原來你喜歡這麼醜的女人!”
他要瘋了。
這個名叫穀凝的女孩瞧著冰肌玉骨,一對兒桃花眼也極有風情,嘴唇微微翹起也十分撩人,即便是以葉孤城的眼光看也不得不在心底稱讚一聲漂亮。
在他以往見過的女子中,隻有卿芷安或許能與她相提並論。
“穀凝,快過來,那今夜就由你來服侍這位小哥。”
葉孤城這才忽然驚醒,然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他猛然起身,“不行!”
旁邊的女子微微一愣,“不行?”
她上下瞧了瞧葉孤城,“你看看我這大廳裏的女子,各種風格都有,年長年幼,環肥燕瘦。除了起美院的女孩稍顯特殊,其他哪個不是傾國傾城?”
女子上嘴唇和下嘴唇稍稍一碰,在眨眼的功夫裏說出了一連串的話,讓葉孤城生出一種耳邊有一個蚊子在‘嗡嗡嗡’的錯覺。
末了,女子麵色不善起來,“你不會真是來我婷袖找茬的吧?”
葉孤城有點頭疼,他曾聽人說起過逼良為娼,還是第一次聽說並且親身經曆‘逼人戲娼’。
看著四周虎視眈眈的眼神,葉孤城心知今天不挑一個恐怕是走不出去了,他環顧一周,實在覺得這些女子難以下咽,最終還是指了指穀凝,“那就她吧!”
旁邊女子的眼神微微緩和,不過看著葉孤城的目光愈發奇怪,“原來還真是個雛兒,不過這口味也未免太特別了點,倒是便宜了穀凝。”
穀凝是他們這兒最醜的女人,至少她這麼覺得,乃至整個囚牛城的人都這麼覺得。
台上的穀凝聞言微微一禮,向葉孤城道:“既如此,公子跟我來吧。”
葉孤城道:“好。”
二人向大廳之後走去。
大廳裏這才逐漸恢複了熱鬧,有人瞧著葉孤城和穀凝的背影笑道:“他們二人都生得難看,倒是天生一對。”
葉孤城耳力驚人,聽到了這句話,忍住回頭給那人一拳的衝動。
走在前麵的穀凝不苟言笑,帶著葉孤城從大廳後方來到一道以紅木為柱青石為板的長廊,長廊中倒是有幾分春意盎然。
葉孤城細細瞧著一路的風景,心想這婷袖修得倒是極美,比俗世裏那些大戶人家的庭院更好看幾分,恐怕任誰也想不到,這會是囚牛城最大的‘妓寨’。
不過當務之急,是想想怎麼溜出去。
葉孤城看了看走在前麵的穀凝,心裏略一斟酌,低低喚了一聲,“穀凝姑娘。”
“嗯?”穀凝頓步,抬起一對兒秋水剪瞳似的眸子,瞧了葉孤城一眼,
這個眼神,倒和卿芷安有幾分神似。
葉孤城心中一動,又趕忙將不合時宜地胡思亂想趕跑,指了指庭院之外道:“穀凝姑娘,我忽然想起還有一些急事想要離去。你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時間上或許趕不及所以要離開,與你並沒有關係。”
葉孤城心裏總覺有些歉意,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穀凝答應得很幹脆,“你要出去的話,隻管走就是了。”
葉孤城微微一愣。
微躬一禮,“既如此,我就告辭了。”
葉孤城轉身向長廊另一頭走去,他方才在來的路上已經細細瞧過這裏的格局,從那邊應該可以出去。
在他身後,名為穀凝的女子瞧著他的背影越行越遠,挽在袖中的手撤去了法印。
長長的天藍仙褶裙後麵,一條白色尾巴倏然收進裙裏消失不見。
葉孤城在婷袖的長廊裏走來走去,連續轉了十數個彎道,終於來到了關著小毛驢的地方。
他不願多生事端,瞧了瞧四處無人,索性施了個土遁將小毛驢一同帶出了婷袖。
在囚牛城某個無人的小巷子裏,地麵突起一個小土堆,葉孤城帶著小毛驢出現在土堆上方。
他瞧了瞧四周的情形,確信此處離婷袖極遠,想起方才在婷袖的所見所聞,長長呼了口氣。
今日的所見所聞,是他往日裏無法想象,實在想不到會有地方以壯為美。
半晌後。
葉孤城翻身騎在小毛驢背上,“走!我們再去瞧瞧這囚牛城裏還有什麼新鮮物事。”
於是,某個剛剛進城的少年就像從沒有見過世麵的雛兒,走在城裏四處亂逛。
而在婷袖中,一處女人的閨房裏。
穀凝看著手裏的鑰匙,“今夜,我就可以將那件東西取出來。”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