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水抬頭瞧了瞧眼前恭恭敬敬的弘深,右手一番,手上現出一顆下品靈石,扔給了弘深。
弘深手忙腳亂去接那塊靈石時,林若水已經飄然遠去,目的地正是彌世劍府邸。
有人比她要早一步。
池星雨站在彌世劍府邸外,看著府邸上的天驕門三個大字微微一笑,來之前他已經把這府邸主人彌世劍的底細都打聽清楚,尤其是關於天驕門這三個字的來曆。當年的彌世劍,或許配得上這三個字,但他這百年來修為沒有寸進,天驕門早已經成為笑料。
池星雨身後,有他的一眾同門師弟,都是前來為他助陣的。
池星雨上前一步,身形筆直,雙手成揖高聲喊道:“彌師叔,我是泉良真人座下大弟子池星雨,今日前來有事相見,還望師叔開門相見。”
府邸內毫無聲息。
池星雨微微一笑,陽光穿過雲彩照耀在他的身上,豐神如玉,正當少年,再上前一步,“彌師叔,我是泉良真人座下大弟子池星雨,今日前來有事相見,還望師叔開門相見。”
府邸內終於傳來回應,是一聲迷迷糊糊含糊不清的話,帶著像是剛剛睡醒的鼻音,“誰啊?”
池星雨心中暗笑,這位師叔果然如傳言中那樣,他臉上不動聲色,又上前一步,“彌師叔,我是泉良真人座下大弟子池星雨。”
府邸的門未曾打開,彌世劍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原來是泉良那個老糊塗的弟子,什麼事?”
池星雨身後眾弟子的麵色有些變了,當著他們的麵說師傅是老糊塗,這位師叔未免目中無人。
池星雨再一步上前,已經到了府邸門前,他直接亮出此行的目的,“彌師叔,我聽聞您近日收了開山以來第一位弟子,傳聞這位弟子一表人才。師傅曾教導我說,我輩修士,本應多曆練成長”
池星雨的話還沒有說完,府邸裏傳出一道打哈欠的聲音,“別說廢話,直接說正事,怎麼和你師傅一個樣,實在虛偽。”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彌世劍訓斥虛偽,池星雨的麵色青白變幻,咬咬牙道:“弟子此行來,是想和師叔座下大弟子葉孤城比試一番。”
“哦。”府邸內,彌世劍恍然大悟,沉默許久,“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池星雨臉上隱現傲然之色:“練氣十層,近日來又有感悟,近日便可築基。”
彌世劍又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聲,“那你回去吧,我那個便宜徒弟才練氣六層,不是你的對手。”
池星雨的話卡在了這裏。
這位師叔,不按套路出牌。
片刻後,池星雨看了一眼府邸上的天驕門三個字,再作揖時臉上似笑非笑,“師叔說笑了,我和葉師弟都是三代正式弟子,本不分高低,境界上雖然稍差一些,但想來葉師弟也有一些高明的手段足以彌補這差距。況且我看師叔的府邸名為天驕門,人名樹影,天驕門三個字的意思自然是門下隻收天之驕子,即便是為了天驕門這三個字,葉師弟也不該這麼輕易認輸吧。”
一陣微風拂過。
府邸內。
彌世劍嗬嗬一笑,似是自言自語道:“原來,天驕門這三個字,現在已經變得這麼不堪了麼,連未曾築基的三代弟子都敢出言挑釁了麼。”
池星雨聞言微垂眼瞼,佇立門外麵色微嘲,嗬,天驕門。
一陣猛風忽過,府邸的門忽然大開。
一道身影急速衝出,在場沒有一個人看清這道身影,耳邊俱是傳來一道清脆的響聲。
池星雨一聲悶哼向後飛去,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眾弟子連忙上前將池星雨扶起。
池星雨臉上掛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現出屈辱之色,在其身後有一名弟子上前一步,“師叔此舉何意,難道是以大欺小嗎?”
彌世劍拂了拂衣袖,哼了一聲道:“我若要以大欺小,你們這些人今天一個都別想離開!”
池星雨等人麵色齊齊一變。
彌世劍道:“天驕門的招牌立了這麼多年,從沒有敢出言輕辱,你如果不服,隻管將泉良老兒叫來。”
眾弟子雖然心中憤怒,卻不敢再開口,淩雲渡在前輩和後輩身份上分得清楚,三代弟子必不敢對二代弟子不敬,否則會受到嚴懲。
池星雨驚怒交加,他實在沒想到眼前彌世劍會這麼做,他原本對此行目的勢在必得,如今看來是竹籃打水了。
彌世劍這時看向池星雨,“不過,你方才說要和我那個便宜弟子比試的事,我同意了。”
池星雨心中一喜。
“不是今日,一個月後將有門派大比,屆時葉孤城也會前去,到時無論如何,我都會促成你倆的比鬥。門派大比時有淩雲渡數萬弟子在場見證,也總好過你們在這裏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