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逍又在床上躺了一天,一直到夜色深沉,才勉強能夠睜開眼睛,可以有些許行動。
當睜開眼睛看清自己的時候,淩逍被嚇了一跳,戰甲破碎不說,很多部位的皮膚都沒有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幹肉,有些地方還沾染著凝固的血跡,曾經足以自傲的麵容,也是被打的毀容,一道傷痕從額頭貫穿至下巴,皮肉同樣向外翻著,和來自地獄之中的魔鬼並沒有任何不同。
體內的金丹還在一次次不停的散發著光芒,看起來他並沒有動,不再旋轉,實則,他一直在轉動著,隻是以極快的速度,旋轉到了一定境界,才使得看起來和沒有動不一樣。這一次,金丹修複傷體和以往都不同。之前是內外一起,而這次是由內之外,先是魂魄,丹海,隨後是識海,再之後是經脈,最後才是骨骼和血肉。
現在金丹正在修補著經脈。丹海和之前一樣澎湃,靈氣越發的晶瑩,識海也比之前壯大了一倍,這些都是金丹的功效,是逆生的功效。逆生做到了傳言的那般,丹在人在。在淩逍被巨劍刺中之前,便已經死了,神遊天際,魂飛魄散,是逆生將這些本已經殘破的東西重新聚集到了一處。讓淩逍得以重生。
之後,金光綻放守護著陳亦興等人,包括後麵將巨劍的全部力量吸收,都是金丹自主的行為,金丹之所以這麼做,是按照淩逍的意願,是他身體的本能,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本能,都是因為穆紫涵的死,是穆紫涵的死亡,讓淩逍依舊破碎的靈識悲戚,刺激了金丹。
現在,淩逍的經脈正在恢複著,等到經脈全部都修複好了之後,淩逍才真正能夠行動。
將目光從自己的身上離開,淩逍看到了憐兒和陳埃等人,他們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涸,這三天,憐兒整日以淚洗麵,陳埃等人要好一些,心中卻是萬分沉重,他們痛恨自己,實力太弱,幫不了淩逍。
“你們竟然沒有被我的樣子嚇跑!”淩逍努力地抽動著嘴角,開著玩笑,他也覺得房間裏麵的氣氛太壓抑了,需要調節一下氣氛。
淩逍做到了,可是,隨著他的嘴角抽動,已經風幹的肉被拉扯,鑽心地疼痛刺激著身體的每一處神經末梢。淩逍想要叫出來,最終還是忍住了,努力咬著牙挺著,卻不知道,他這樣挺著,無意中牽扯到了全身各處傷口,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淩逍的雙眼圓睜,自己受到過那麼多次傷害,對於疼痛早已經有了免疫力,還是抵擋不了此刻的疼痛。
“師父,你怎麼了?”看著淩逍痛苦的樣子,憐兒等人再次流下了眼淚,小紅也在一旁不停地用小爪子揉著眼睛。
“沒,沒事!”淩逍艱難地吐著話語,安慰著眾人。
“是沒事。”小白一臉鄙夷地看著淩逍,說道:“現在你醒了,這裏不適合你養傷,還是去畫像世界吧,那裏的河水對你的傷體有用。”
小白說道,畫像世界裏麵的水不弱於靈泉,雖然修複不了體內的傷痕,卻可以修複皮外傷。
淩逍點了點頭,畫像世界的大門打開,淩逍鑽了進去,直接落在了河水中。
“啊!”這一次,淩逍終於沒忍住,哀嚎起來,水沾染著傷口的刺激不弱於鹽,疼痛超出了想象,要是毅力不強的人,會在第一時間失去理智,自我了斷,從而結束這樣的痛苦。
“你們守在這裏,還是老樣子,任何人不許進入,特別是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小白向憐兒等人命令之後,回到了畫像世界。
“紅衣服的女人?”憐兒和陳埃分析著小白的話,一同向著窗外望去。
王府裏麵的人不再少數,伏魔宗的所有弟子,陳亦興以及一眾守護在這裏的強者,昊岩真人和綠雲宗的弟子們,還要燕皇穆青塵,以及燕國的一眾強者。這些人分散在王府的各處,將整個王府的房間占滿。除了這些人,還有經常陳皇派來的使者等等。
“穿紅衣服的?”憐兒和陳埃思索起來,小白不會無緣無故提到此人,雖然沒有明說,憐兒等人卻明白小白的意思。這些人之中,女弟子不在少數,穿紅衣服的人也有一些,會是誰呢?
突然,憐兒看到了站在角落裏麵一臉愁容的青蓮,在第一次見麵,青蓮便是一身紅衣,此刻也不例外。
“是她!枉我還以長輩待她!”憐兒的火氣頓時竄了上來,小白的話很明顯,就是要防備這個穿紅衣服的女人,除了青蓮還會有誰,一想到發生意外的地方就是綠雲宗弟子陳晨的府邸內,憐兒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