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如此,帝國陷入了一場危機,一場常人無法分辨,但是張傲天卻看得極其清楚的危機。
長此以往,貴族的權力,隻會越做越大,任由貴族發展下去,這帝國,不知是國王的帝國,還是貴族們的帝國了。
張傲天相信,國王一定清楚,再不變革,自己或者說自己的子孫,將會成為傀儡,就好像周王室一般,最後被自己封的王分隔國土,還要賠上笑顏。
張傲天清楚這個,是因為他對於曆史,有那麼一點興趣,也略微研究過中國秦朝周朝時候的故事。
而國王上任,必然受到了貴族方麵的壓力,不然也不會下定決心的要建立帝國學院,表麵上這是對貴族,平民都有利的事情,可實際上,這貴族學院,國王是要培植自己的勢力啊,所以才會要求如此苛刻,帝國學院畢業之後的待遇也極其豐厚。
“大哥,再來兩個饅頭。”鬼使神差的,張傲天來到了一家路邊的小攤,美美的吃了一頓晚飯,還順便要了兩個饅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兩個饅頭,隻是下意識的這樣做了,即便他已經絲毫沒有了饑餓感。
“好嘞,熱乎乎的饅頭!”
張傲天絕對不會承認,他可以原諒那個誣陷自己的小賊。
但是他也承認,他確實不忍心看到有人如此殘忍的飽受折磨死去。
隻是一次偷竊未果,行為雖然令人不齒,也令人憎恨,可是即便有罪,也罪不至死,一想到那小賊要被晾曬至城牆活活渴死或是餓死,張傲天都莫名的產生一種負罪感。
這是一種本不該產生的負罪感,可是偏偏張傲天心底,產生了這麼一股負罪感。
如果,自己今天沒有揭發這個小賊,那麼他也不會因此被掛在城牆吧。
張傲天總是不由自主的這樣想著。
張傲天也殺過人,上過戰場,可那是戰場,戰場之上,殺人,那是本分,張傲天也不會感覺有什麼累贅,什麼愧疚。
但是這是在王都,這不是戰場,從某個角度來說,這個小賊,也是因自己而遭受刑罰,即便按照當前的法令,這是他應當接受的刑罰。
可能,這麼想會有些聖母,有點爛好人的嫌疑,可張傲天偏偏就是這麼個爛好人。
夜幕之中,兩個禁衛軍推著高高的木架車,貼近了城牆。
一壺從河邊打來的清水,從頭到腳,給那受罰之人,澆了個通透,而後又往他嘴裏塞了一口吃食,禁衛軍便撤下,想要將木架車移走。
“小子,你想做什麼!?”
也由不得禁衛軍嗬斥,因為張傲天的身子擋在了木架車前。
“兩位軍爺,我找這個賊人有點事,有些話想跟他說。”張傲天畢恭畢敬的遞上了一枚銀幣。
“你這是要賄賂我們兄弟二人嗎?我跟你說,我們禁衛軍,不吃這一套。”一個禁衛軍義正言辭的拒絕著,但是張傲天感覺得到,隻要自己稍微一鬆氣力,手中那枚銀幣便會和自己永遠告別。
雖然已是深夜,但是張傲天分明從另一個禁衛軍的眼裏,看見了貪婪。
“這點小錢,還望二位軍爺拿去買點酒喝,這是我們平民為了感謝軍爺的保衛表達感激之情而已,怎麼能說是賄賂?”張傲天不動聲色的再次掏了一枚銀幣,一並交到了那隻大手中。
“好了,兄弟,諒這家夥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長夜漫漫,你我二人還是去打點酒喝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跟我走。”另一個禁衛軍不由分說,拉著還想忠於職守的禁衛軍向王都內部走去。
“小子,可別讓我們難做,隻能交談,不可上手做一些同流合汙之事!”那禁衛軍還是有點不放心,回過頭衝著張傲天嗬斥。
“軍爺盡管放心!我豈是那苟且之人?”張傲天笑著目送了兩位禁衛軍離開,卻是感覺有些滑稽可笑。
張傲天也沒有浪費時間,而是搬動了一番木架車,帶上了饅頭和禁衛軍留下的水壺,一點一點順著木梯爬到了木駕車的最高處,看到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小賊。
隻是晾曬了半日而已,照理來說,他不應該會變得如此這般奄奄一息。
在月光的幫助下,張傲天很輕鬆的便找到了原因。
這小賊身上,竟然渾身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