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站在遠處,同情地說:“光武沒事,反正你那個破文明才剛剛開局,你就用一千銖買十天的加速vip,新文明加速十天,差不多能催化到石器部落的水平了。”
光武正窘急,忽然聽見一千銖就能解決問題,莫名心動了,隻不過心裏過不去:“這……可是一個文明就那麼沒了啊,太兒戲了。”
“多少終焉文明都被當做叛軍給平了呢。誰不心疼啊,幾十年的vip都打水漂了啊,那都是錢啊。你看看那些太陽神,封地上的文明叛亂了,幾十年的投資失敗了,還不是出動平叛艦隊,照舊推倒重來?不破不立。咱們這次入伍,去討伐的也是那些刁民。記住,神和人,雖然可以做到管理上的和諧,但是必須牢記骨子裏的對立。有些白眼狼就是喂不熟的。”吳宇繼續長篇大論,振振有詞,還過來拍光武的肩:“要不,這個曆史遺留問題也別留著了,殺了算了。新的文明,要有嶄新的開端。”
不少人附和說“殺了”,光武猶豫了下,忽然低頭捂臉,流淚說:“做不到。”
吳宇沒辦法,訕訕地安慰光武兩句“第一戒,戒傷悲。戒傷悲。”說完就回到擁簇者裏抽煙去了。
原始人迷茫地看著悲傷的“全知全能天神”,漸漸意識到了某種絕望,整個兒狂怒起來,突然站起來,像大猩猩一樣狂擊胸膛,揮著木棒呐喊:“複活部落!複活勇士!天神,天神!”他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又不敢攻擊神祇,隻好瘋狂請願,來發泄悲傷、不滿和憤怒。
“咣”一聲,艙門第二次被拽開,征募官火冒三丈地站在門口,指著陳光武罵:“是你召喚的棒子兵?送回去!我告訴你,家裏花錢買了糾纏水晶的,入伍之後全部沒收!先給我軍訓,給我往死裏訓!先把你們的紀律意識訓出來,再去養棒子!媽的。吵死了。”
原始人正痛斷肝腸,他在氣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突然看見征募官指著他的“全知全能天神”劈頭蓋臉地罵,頓時以為那是光武的敵人,二話不說,抬起木棒就衝過去,嘴裏不顧一切地喊:“古戰場之門……打開!貪生怕死者……勿入斯門!”
棒子兵居然一棍子砸向三星聖痕的征募官,看的全艙人都愣了。光武和吳宇同時喊了聲:“教官!”
說時遲,那時快,吳宇箭步追上去,左手護腕上光芒躍動,噴出一股細滑凝實的光塵,練成一柄光滑的拳劍,一下捅進原始人的肩胛,隻見肌肉刹那焦化成碳粉,裏麵的血都噴不出來,能看見動脈在薄薄的炭層下鼓動。
原始人的心髒整個兒被汽化。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胸膛像生筍一樣生出一截光劍。十幾秒內,他的力氣被迅速抽幹,搖晃兩下就開始休克,摔倒時,瞳孔就已經變形了。
吳宇從原始人魁梧的身體裏拔出左臂,隨手甩散光塵劍,走上去對征募官輕輕說:“我馬上把屍體弄幹淨。”
征募官繃著臉點點頭,低聲說:“交給你辦了。”然後瞪光武一眼,轉身重重關門。
吳宇拿出手機付賬,買了50銖光塵,拿手指把光塵挑成絲,搓成球,捏成粉,灑在原始人死不瞑目的屍體上,火苗一躍而起。躍動的分子火焰如同曇花一現,然後屍體化作一陣金粉,湮滅在空氣裏。
牧歌的喉嚨發幹。如果殺了在座任何一個人家裏的狗,都會引發械鬥;但是吳宇殺了個凡人,大家卻泰然視之。
也許他們的慈悲隻適用於親密的對象吧?
吳宇對光武說:“你的棒子兵要是打到教官,麵試你就不用想了。還好它沒打到。不用謝我,兄弟應該做的。”吳宇特地用了描述動物的“它”。
光武重重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