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故事的最後(1 / 2)

初中有幾個兄弟,老畢、猴子、郝帥、朱阡陌、老鄭頭,其中以阡陌性格最為豪爽敢作敢當。

初中也有幾個妹子,超姐、妖姐、瘋婷、天琪、趙小子,其中以天琪性格最為安靜,默默無聞。

嗯,沒錯,故事就是在這倆娃之中發生的。

初三不比高三沒有龐大的知識量青春的朝氣或是說青春期特有的傻氣讓我們對未來沒有絲毫的擔憂,於是在老師們玩命的監督下我們玩命的作死,很多之前不敢做的事開始悄然興起,其中也不乏有荷爾蒙爆發的現象,現在想想,很多的事情,都發生在那一年。

天琪,所有人中最努力的那個,沒有之一。我們周末結伴出去玩時她在玩直尺圓規碳素筆;我們出去聚餐啃醬骨棒時她在啃《五三》;我們在第打遊戲消磨時間時她在打表格計算時間。教科書式的別人家的孩子。

但她從來沒有成為別人家的孩子。

因為成績。

生活不是雞湯,上帝沒有玩拋硬幣,不是萬事萬物都公平。人生而有別,有人生而知之、有人生而愚鈍。聰明人用很少精力辦成的事,愚鈍的人即使費天大的力氣也不一定能辦好。

很不幸,天琪屬於後者。

即使她比任何人都努力,成績也隻是由下遊到了中下遊。

阡陌對於她的努力給予了極高的評價,於是天琪有了一個跟了她將近兩年的綽號--“麅子”。

麅子:東北特產以其肉質鮮美、便於捕捉聞名天下,深受人們喜愛,人們一般會在其名字麵前加一個形容詞,親切地稱之為“傻麅子”。

好吧……就是這麼直白的稱呼,如果換做是瘋婷,大概會教阡陌“爸爸的爸爸叫什麼”但安靜如天琪,隻是臉一紅頭一低,默不作聲。

阡陌很愛風風火火地叫一聲“麅姐”,大家也慢慢從開始的一臉驚訝變為淡然,但除了阡陌之外沒人叫天琪麅姐,這是阡陌的專屬稱呼。

他們的關係很好。

過生日時從不忘記送對方禮物,光棍節互送讓兄弟們眼饞的超大號棒棒糖,甚至端午節、中秋節這類節日天琪都會拿些應節氣的食物來投喂。

阡陌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天琪送的東西他從來不拿出分享。

天琪不是一個愛玩的人,但阡陌送的玩偶她總會帶在身邊。

於是……流言四起。

和所有流言一樣,不知從誰開始,但一定沸沸揚揚“天琪喜歡阡陌”這個大家一直心照不宣的事情被擺了出來;就像暗河中的盲魚突然把它投入光明,要麼進化出雙眼,要麼……死亡。

天琪依舊默默地做著練習冊,兄弟們卻炸開了鍋。

老畢說:“這下你必須做個了斷了。”

郝帥說:“這事得想清楚。”

我說:“你倆性格差別太大了。”

老鄭頭說:“你倆性別差別太大了。”

我們集體給了老鄭頭一個滾的首飾後,阡陌開口了。

“合不合適”,他一字一頓“由、我、決、定。”

第一次的討論就這樣結束了。

第二次的談論,在我和阡陌之間。

我們在一家麵館吃飯,我突發奇想,向店長要了兩個杯子,點了一瓶二兩半,分半倒入。

“朱哥,玩個遊戲?”我說。

“玩啥?”

“一人問一個問題,答不上的喝一口,怎麼樣?”

“好。”

“你和天琪會在一起嗎?”

阡陌沉默了兩秒,“咕嚕——啪”他的喉結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然後把杯子倒扣,“到我了吧?”他問。

“是……”我無奈地說。

“你……”他盯著我的眼睛“和超姐會在一起嗎?”

“我……”“咕嚕”我的杯子也空了。

“明白了麼,不是我不告訴兄弟們,是我自己也沒做好決定,吃飯吃飯。”

他埋頭吃麵,看不清表情,我沒了一絲胃口,關於超姐,那是一個更早的流言,一個我尚未決定的流言。

是不是互相喜歡,和有沒有準備好在一起從來不是相同的,不是嗎?

那天,是我第一次喝白酒,真他媽的辣,辣的我想哭。

到了初三學校為了提高升學率,組織家長在校外合租了一間房,輪家長流看孩子上晚自習。

七夕將近,同學們因晚自習沒有老師而蠢蠢欲動,青春的荷爾蒙在翻滾,於是在那天晚上,話題又轉移到阡陌身上。

“老朱,不衝刺一下?”“快去表白然後拉她一起過七夕啦。”“其實人家對你真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