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1)

令不會停止的呼呼冷風。

沒過多久,他們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就像我期待的那樣。

並未並肩而行,而是隔著半米的距離,哥哥穿著林深買來的陌生T恤,怕曬似的走在樹蔭下,林深遷就般地放慢步速跟著,時不時開口說些什麼,哥哥幾乎不給回應,隻是單純地步行,如同獨自一人。

我趴在窗口目不轉睛,像等待抓拍偷情照片的私家偵探,或是窺視隱私的鄰居。

林深忽然加快步子,從尾隨輕易變為阻擋。

我眯起眼,觀察並探究著他臉上鋪天蓋地的焦灼,他抓住哥哥細弱的胳膊,哥哥背對著我,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是緊繃著,雖然看似弱不禁風,但我相信,隻要他願意,甩掉這男人的手並非難事。

但哥哥任對方的手從自己上臂逐寸滑落,擺脫不了地心引力似的,終於被他微微握住的拳頭攔截。

哥哥極小地顫唞了一下,在我想到的同時,林深也將他的手舉至眼前,然後是唇邊。

能夠溫柔親吻到的隻有傷痕累累的手腕,盡管這吻並不會使傷口迅速愈合,哪裏的傷口都一樣。

但哥哥同樣默許了這有點古怪的行為,在那之後,即便堂堂地牽手也像毫不在意。

兩人如同達成默契般的鬆弛地交握著手,緩步走在被日之餘輝籠罩的花園,似曾相識的是薄暮毫不吝惜地為這幅剪影鍍上的金邊,華麗卻又純淨。

直到他倆走出我的視線,我才感到眼眶中充溢著的淚水。

真奇怪,我為什麼要哭?

難道是麵前的熱氣和身後的冷風在我體內相遇碰撞,繼而凝成了淚滴不成?

如果被人看到問起,這就是我唯一的答案,不管那人信或不信。

後記

兩個月後,剛進大學沒幾天的我收到了哥哥寄來的明信片。

寄信地址是我度過大半個暑假的地方。

—— 小繹,在這兒的生活終於全部告一段落,我打算回家過中秋節,周末就動身。近鄉情怯,如果你在也就好了。PS:我已重新開始戀愛。

我微笑,把玩著手中的卡片。

你被割去一角的心已經複原了吧,又可以再次負擔起一份完整的感情,這次,運氣要再好些啊。

我打開抽屜,找出藏在深處的英文辭典模樣的木製迷你保險櫃,用鑰匙打開後,將明信片放了進去,不過……

我又拿起了另一樣東西。

小巧的一枚芯片,在掌心幾乎掂不出重量,但其中蘊藏著的卻是足以摧毀哥哥整個人生的重磅炸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的,我沒有把它毀屍滅跡。

我不想追問自己為什麼,也許隻是不情願。

但我也從未嚐試看那些視頻,也許永遠不會看,相反的,大概卻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和無數的心思去妥善保存著它。

這是我與他僅剩,且是唯一的羈絆。

我必須守護。

將它放回盒中,合上蓋子。

木片清脆的碰撞聲像在對我發出空洞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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