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1 / 2)

獄。”

他語帶輕佻、甚至惡毒地說著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像砸在吳邪心裏,又像在心上拿刀片緩緩刮過一般,讓人疼得無法呼吸。然而他像是著意用這些話折磨吳邪一般,一邊溫柔地吻著他,一邊繼續說道:“我吸過毒,又戒了。我以為,海洛因我都能戒,沒有什麼我做不到的。”

說完他抬起頭,神色像是用溫柔來引誘人墮落的魔鬼:“但我戒不了你。”

那一瞬間,吳邪隻覺得自己被那誘人沉淪的溫柔沒了頂,這輩子大概再也沒有機會逃脫。

他突兀地抬手伸向黑眼鏡眉間,黑眼鏡知道他要做什麼,也安靜地沒有動,直到吳邪慢慢把那墨鏡摘下來。

——深棕色的眼睛看著他,帶著溫柔、狠戾,和一種自嘲式的無奈。

吳邪盯著黑眼鏡的雙眼,慢慢垂下手,擁住了黑眼鏡的背:“那就別戒。”

一句話點燃了黑眼鏡全身刻意壓抑著的欲望,他狠狠扳住吳邪的肩摜在門上,一手壓著吳邪的後腦,對著吳邪還溼潤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

不同於剛才戲謔的吻,這次的吻又凶狠又霸道,充滿了侵略性,吳邪隻覺得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之時,一雙手從衣服下擺滑了進來,一隻火熱的手掌貼著腰側用力摩挲著,另外一隻手撫上了吳邪的胸`前,刻意像對付女人那樣揉捏著吳邪的胸口。他的手有些粗糙,與皮膚摩攃過的地方有輕微的癢麻感,吳邪隻覺得周圍的溫度不斷上升,身體竟變得如此敏[gǎn],被黑眼鏡一碰就有了感覺。被吻得口幹舌燥之際,一陣眩暈傳來,吳邪不自覺推了推黑眼鏡,想奪回對自己身體的控製。

誰知那人根本不給他機會,反倒上前一步,貼得更緊了。但他停止了深吻,隻是緊緊摟著吳邪,不帶任何挑逗意味地貼在吳邪耳邊問道:“你喜歡我麼吳邪……”

吳邪沒有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出。那聲音很沉,卻柔軟地像一片羽毛落在吳邪心裏,這是吳邪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示弱,以往的他即使是處於劣勢,也是永遠是一副舉重若輕毫不在乎的樣子。而現在,他簡直是卑微而絕望地在等待一個答案,一個自己才能給的答案。

吳邪鼻子一酸,那時的自己以各種理由,讓這個人受了多少傷,到如今,盡管不曾後悔,但是他心疼。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受到了黑眼鏡的蠱惑,那個人具有讓人不由自主沉淪的力量,讓吳邪在不知不覺間落入了一張由溫柔織成的網,纏綿其中無法自拔。但他漸漸明白過來,真正沉淪無法自拔的也許是黑眼鏡自己,是自己拚了命不去看不去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的心就像被人揪了起來,悶悶的難過,不得舒緩,深深地吸一口氣,輕輕點頭:“喜歡。”

一時間屋子裏連呼吸聲都淡去了,隻聽得到兩個人的心跳。並不是一律的心跳,卻都是沉沉的,滿載著各自主人的情緒。

本是向著歧路而行永無交點的兩個人,隻因怎麼都剪不斷的那一點牽絆,終究還是走到了同一個路口,正如這不同頻率的心跳,貼合在一起,竟讓人覺得那就是永恒的歌聲。

黑眼鏡等待了許久,放棄了所有,最終還是等到了那句喜歡。吳邪反複了多次,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吳邪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黑眼鏡隻覺得心跳漏了好幾拍,明明是聽過許多人用各種語氣說出這兩個字,聽吳邪那麼輕聲地說出來,仍然會心脈鼓噪血氣上湧。

吳邪的聲音很輕,也許還在猶豫,不過沒關係,他已經死過一次了,也再沒什麼可擔心的。

在解雨臣的槍聲從背後響起的一瞬,黑眼鏡以為自己真的已經走到了末路,奇怪的是,他內心卻出奇地平靜。也許是他從小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主兒,見慣了死亡,對死亡也出奇地麻木。那個時候他隻是在一遍一遍地回憶吳邪的樣子,好像他們已經有幾個世紀沒見了似的,他需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想得起來。

他在腦海裏描繪著吳邪的樣子,想著那就是他愛的人啊,自己的死期也是那人算計好的。

這麼想著,他居然有種自虐到圓滿的筷感。把死當做一個禮物送給吳邪,那麼他已經做到了這樣完全地、毫無保留地,去愛一個人吧?還真他媽情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