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看著封陽，笑容依然極為溫暖。
“小子，你也不用難過。為帝君家族破開這天地牢籠，本就是曆代萬獸門弟子的使命。今日他們雖然未能全部完成，可是至少已經是完成了大半，最後死在你的手裏，他們也算得上是死有其所。”
“你現在隻要破開這最後一道陣法，讓天幕徹底崩塌，就可以掙脫這天地牢籠的束縛，去到你該去的地方，萬獸門的使命就已經完成，他們就不算是白死了！”
封陽默然許久，俊臉緊緊繃起，明亮的眼眸中現出一絲掙紮之色。
他明白，獨孤信這些話一定是真的。
雖然獨孤信的麵目已經改變，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個慈祥長者，可是至少這些話是真的。
隻要打破最後一道陣法，那一道天幕就會徹底崩潰，天地牢籠就不再存在。
那些該死的傀儡還有那天上的宮殿，也將墜/落人間。而斛律明月的仇，也就可以得到報償。
至於靈霄宗，也將從此不複存在！
可是，真的要這樣做麼？
……
封陽再一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獨孤信一臉笑意，也不再催促。
“前輩，靈霄宗的領地之內，有著太多的弱小人族。如果沒有了靈霄宗重重陣法的保護，他們如何抵擋荒野之中凶猛的妖獸？更何況一旦沒有了靈霄宗的靈餅供應……他們大部分的人都會餓死。”良久之後，封陽抬起頭來，低沉道。
“可笑！小子，你說的事情，是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
獨孤信振衣而起，指天畫地朗聲笑道：“沒有了這天地牢籠的束縛，這片大地上的人們將會迎來一個強者輩出的時代！他們將不再局限於小小的定居點之中，而是會占領更多的區域！他們會更有力量，壽元更加悠長，他們也不用再吃什麼該死的靈餅！荒野中人你也都見過，有幾人因為沒有靈餅吃餓死了麼？嗬嗬！”
封陽搖頭道：“荒野中人的確更加健壯，可是我也知道那些在荒野之中降生的孩子，大部分都無法平安長大。一旦所有的防護陣法同時崩潰……大部分的人族定居點之中，甚至沒有哪怕一個靈武境的武者，隨便幾隻玄階妖獸闖進來，就會要了他們的性命。前輩，你應該知道，那是多少人！”
“一旦沒有了靈霄宗的陣法保護，定居點中大部分的人絕對等不到人族變強的時候，不是被餓死，就是被妖獸殺死。所以這件事情……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怎麼才能處理妥當，有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獨孤信嗬嗬一笑：“不愧是封侯大君的後裔，行事果然有乃祖之風。不過你的擔憂，根本就是多餘的。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會知道你根本不用擔心那些人們，因為他們本不該這麼孱弱，隻要天地牢籠打開，他們的潛力將會徹底的爆發出來！”
封陽想了一下，抬起頭來道：“什麼地方？”
獨孤信溫和笑道：“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封陽點了點頭。
獨孤信拍了拍封陽的肩膀，腳下六芒星圖案輕輕一閃，把封陽也包裹在內。
下一刻，兩人的身影同時消失了。
……
“這裏是……萬獸窟？”封陽看著周圍，眼底現出一絲訝異之色。
他和獨孤信所出現的地方，居然是萬獸山脈之中的萬獸窟！
“就是萬獸窟。”獨孤信微笑道，“這個地方，其實也是老夫很多年的居所。這個地方，本就是老夫所掌控的。沒有和老夫合作之前，萬獸門能夠驅使的最多也就是玄階高等的妖獸。而在和老夫合作之後，他們才能夠驅使那些地階妖獸。”
“……”
封陽看了一眼獨孤信，這時也是有點兒明白了什麼。
青鸞和麒風幽冥他們中的毒，極有可能就是和獨孤信有關。他壓製了地階妖獸的實力，那些地階妖獸才能夠被萬獸門的武者控製靈魂驅使。
獨孤信大手一揮，洞窟一側的牆壁之上，陡然是現出一個巨大的門戶，裏麵居然是別有洞天。
以封陽的感知能力，上次來到這裏也沒發現有異常的地方，顯然他和獨孤信之間，在感知能力之上也是有著無法逾越的巨大差距。
獨孤信帶著封陽走入門戶之中，麵前是一道巨大的台階，沿著台階走下去百餘丈，封陽進入一個方圓百丈的空間之中。
五道黑影從空間各個方向竄了過來，跳到了獨孤信的肩上，卻是五隻小小的妖獸。
這五頭妖獸呈金紅之色，樣子如同小貓一般，皮毛光滑之極，看上去極為可愛。
封陽看著這五個小家夥，嘴角一陣劇烈的抽搐。
這五個家夥，竟然都是散發著無比濃鬱的神獸血脈氣息！
這五個小家夥，赫然都是神獸後裔，而且從血脈之力的濃度來看，都絕對是地階妖獸！
這麼小的地階妖獸，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前輩，這是什麼妖獸？”封陽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