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你們倆要開什麼家庭會議麻煩稍移玉步,離開我家。」
「銀八,晉助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真不真的也不關我的事,我不想再和你們兩人扯上關係了,快點離開這裏吧,算我拜托你們了。」
「老師,你跟伯父是什麼關係?」
「銀八是我的兒子。」來島搶在銀八前答道。
16.(END1)
雪,不像雨伴隨著趾高氣揚的雷聲,來去匆匆;也很少像風,大搖大擺地呼嘯而來,卷著塵土沙石不可一世。雪,總是飄飄悠悠地絮落下來,給予人感受它的時間。正因為感受過雪的溫柔,融雪之後往往有一絲絲的寂寥。
銀八把十年來一直收藏在盒子裏的浴衣取出,莞爾一笑,可是不久笑容便黯淡下來。
『這是最後一次穿起這浴衣了。』
過了今天,阪田銀八與高杉晉助再也不是情人,隻是前師生的關係,也不會再見麵。
銀八穿起浴衣,披上外衣便匆匆的出門了。想要多待在高杉身邊,縱使隻是一刻也好。
經過的水池旁,銀八停下腳步,記憶之河裏泛起一道道漣漪。如果十年前不是錯過了道別的機會,今天的我倆又會有怎麼樣經曆?會私奔嗎?會不理會高杉父親的要脅嗎?其實打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一起的,隻是陰錯陽差才會發展成今天這種局麵,所以今次真的要真真正正為這孽緣畫上句點。
胸口傳來一陣刺痛,一股溫熱流至腹部。銀八赫然回首,隻看到熟悉的身影。
「辰馬?!為什麼……」銀八按著不斷滲血的傷口跪坐下來。
「我從十年前起就是又子派來監視你的線人,那時也是我拖延你不讓你見高杉。你真的沒有察覺到嗎?」
「那現在為什麼要殺我……我根本就不打算跟高杉一起……」
「抱歉,金八,雖然我也不想下手,可是不按又子的命令做的話我也會有麻煩。」說罷,辰馬頭也不回地離開銀八。
銀八無力地癱睡在純白的雪地上,想要求救但卻叫不出聲,附近的人都聚集在雪祭會場,根本沒有人會來這邊。落下的雪恣意奪去銀八的體溫,身下的積雪被染成一片嫣紅,恍如彼岸花叢般。
還有許多許多話想要跟高杉說,還想與高杉參加各地的祭典,還要……
「銀…銀八!醒醒!別嚇我!」
這聲音…是高杉的?血壓驟降出現幻聽嗎?也罷了,這也許是最後的機會讓自己真正的想法告訴高杉。
「高杉……我想跟你一起……一直也是……我愛你…」
「銀八!別昏過去!醫院在鄰街而已,我背你過去,很快就到了!」
銀八伏在高杉暖和的背上,意識開始模糊。過去與高杉一起的記憶像是走馬燈般投影在眼前,最後,定格在十年前雪祭戴上指環的片段。
絮落的雪花點在銀八的眼角,融化,代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