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籃球場被裏三圈,外三圈的圍了個結實,此起彼伏的喝彩聲,加油聲,叫罵聲,震得人耳膜都要破裂一般,卻迸發出一股年少輕狂的熱血激情。
球場中一身穿紅色球衣的高健男生鶴立雞群,帥氣淩厲的五官上盡是桀驁的神態,在一個運球虛晃後,迅速閃過兩名防手,長腿一縱,一記漂亮的扣籃頓時引來圍觀者的尖叫聲。
球場一角,一名戴著金邊眼鏡的斯文男生,手持PDA,不住的劃劃點點,時不時抬頭看看場中的戰況。
不過,根據排分榜上差距越拉越大的兩個數字,看來這局比賽又是沒什麽懸念了。
對方教練似是越看越沈不住氣,於是緊急叫停,暫時中斷了比賽,拉住自己的隊員就開始狂噴口水。
當一片陰影籠罩在自己頭上,嚴以律抬頭便看見雷天行那滴著汗水的立體五官,於是順手把手邊的一罐未開封的礦泉水遞給他,卻不想雷天行比他動作更快一步的拿起嚴以律已經喝了一半的瓶子,湊到口邊便大口的喝起來。
“慢點喝。”嚴以律不悅的皺起眉。
雷天行一口氣把剩下的半瓶水盡數灌進自己肚裏,把空瓶隨手一扔,這才留意到嚴以律手上的玩意。
“以律,你在做什麽?”
嚴以律聞言,將屏幕轉向雷天行。
“計算分子鏈,下周的論文中我可能會引用。”
雷天行頓時單手撫頭,一副昏倒狀。無力的表情與賽場上的狠勁截然相反,
“拜托,我喊你來看比賽,你不專心就算了,還擺弄這些東西……,以律,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我有專心看。”嚴以律正色道:“你一共進了12球,兩個三分,四個側板,還錯失了三次進攻機會,兩次故意犯規……”
雷天行大驚失色,巨掌一伸就捂住了嚴以律的嘴,也不管自己手上全是黏糊糊的汗水。
“我靠,這都給你看出來了,裁判讓你做算了。”
自己這個死黨別的不會,抓自己小辮子真是一流,從小到大就沒什麽事情能瞞過他的,有時雷天行真懷疑嚴以律是不是外星人。
不過也虧得嚴以律的黃金腦袋,一路罩著自己安然度過各種大小考試,沒機會讓家裏的老頭拿他念經,讓他考慮是不是要買個牌位把嚴以律早晚三柱香供起來。
“擦擦汗吧,髒死了。”
嚴以律拉開雷天行的手,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整潔的手帕,遞給他。
雷天行嘻嘻的賊笑著,伸手接過,把手帕打開,洗臉似的在臉上抹了一圈,又意猶未盡的擦擦脖子,把卷成一團的手帕遞還給嚴以律,絲毫不覺愧疚。
“比賽馬上就結束了,以律你等我啊,晚點咱們去吃東西。”哨聲響起,雷天行開始往賽場走。
嚴以律點點頭,將雷天行丟回的手帕緩緩收攏在手心裏,見雷天行已經走遠,才緩緩把手湊到鼻尖下……
……是那個人的味道呢。
嚴以律時常會問自己一個問題。
為什麽會愛上雷天行?
隻可惜,即便是從未被任何難題考住的自己,想破頭也想不出答案。大概就像某某言情小說裏麵說的那樣,愛是沒有道理可循吧。或許是因為他是頭一個對自己露出最真心笑容的人,又或者他是頭一個不懷有任何目的而同自己在一起的人……
總而言之,雷天行對於自己來說,是最特殊的所在,就如同人的心髒一般,不可或缺,不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