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有人跟那人搭話,渾渾噩噩的那人也回應了幾句,隻是看起來心不在焉。
還能說話?還好還好,不是喪屍。
盧愈又回頭看了一眼,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你在看什麼?”原折劍看他遲遲沒有跟上來,隻得回頭來叫他。
“那個人看起來有點怪怪的。”盧愈指著半個人被白煙籠罩的人說道。
“好像我練功過度的時候一樣,腿腳酸軟無力,不過看起來隻是普通百姓,不會武功。”原折劍說。
“……不是問你這個,算了,你又看不見。”盧愈悶悶地說。隻有他看得到陰氣,跟誰說別人都理解不了。
總覺得……那個人會死掉的樣子。切,關他什麼事,他又不認識。
“走吧,再不去湯包店要關門了。”原折劍催促道。
“嗯。”盧愈一步三回頭地走著,走了幾步還是停下了。
原折劍看著他,盧愈深吸了口氣:“還是不行,實在放心不下。我就是好奇心旺盛,閑不住的命,該!”
說完一溜煙就跑了,追上那個步履蹣跚的行人,急吼吼地問道:“這位兄台,你是不是感覺身體不適?”
那人停下了腳步,一直低著的頭猛地抬了起來。盧愈倒吸一口氣,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啊,空空洞洞的,褐色的眼珠裏的瞳孔好像都渙散了一樣,看起來有些渾濁,一點活人的生氣都沒有,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一樣。
他忍不住後退一步,惴惴地想再問幾句,那人卻說話了。
“我沒事。”
沒事?這如果都叫沒事,醫院裏隻要沒進太平間的都是活蹦亂跳的了!盧愈忍不住在內心咆哮,可是看著眼前從表情到聲音都像是要送去火葬場的人,他還真說不出什麼話來,隻好幹巴巴地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叮的一聲脆響,盧愈回頭看去,周從玉就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閑適的
20、吃點湯包還有人搶,關門放驢蛋 ...
微笑,狀似不經意地拋著手中的銅板把玩著,一枚放在手心上,另一枚被手指彈了出去,剛好落在掌心的銅板上,發出一聲脆響。
神誌昏沉的那人忽然眼中爆發出一陣精光,目光炯炯地盯著周從玉手上的銅板。
“周忽悠你……”
周從玉將一枚銅板丟了出去,再拋出另一枚,兩枚銅板撞在一起又是叮的一聲,全都落在了地上。
那人忽然像是睡醒了一般,飛快地竄上去整個人撲在地上撿銅板,全身都劇烈地顫唞著,像是羊癲瘋發作了一般。
盧愈被他的舉動驚了一驚,還沒回過神就被周從玉拉著手腕拽開了,一直拽到了原折劍身邊。
“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瘋瘋癲癲的?他很窮嗎,兩個銅板都這麼積極?”盧愈頻頻回頭看他,撿起了銅板的那人正拿著兩枚銅錢敲來敲來,仿佛那個叮叮咚咚的聲音能夠讓他精神百倍。
我擦,葛朗台出現了!果然吝嗇鬼的形象是穿越了古今中外的隔閡,在任何時代任何背景下都存在的生物。
“道清跟我說你帶原兄去吃湯包了,我覺得最近情況不太妙,就來找你們了。果然,你竟然就這麼傻乎乎地上去追問了。”周從玉雖然是笑著,可是眼神卻有些令人發冷的寒意。
盧愈忐忑地咽了口唾沫,想解釋幾句,可是最後還是默默低下頭。
“算了,你膽子大的本事在你膽敢照著來曆不明的‘秘籍’修煉的時候就暴露無遺了,”周從玉歎了口氣,拿扇子戳了戳盧愈的額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以後小心點就是,別這麼莽撞,萬一出什麼事情找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