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3 / 3)

盧愈拿起一塊,這糕點看起來晶瑩剔透的,在陽光下散發著美玉一樣的光澤……不,美玉什麼的比起這個弱爆了,玉又不能吃。

往嘴裏塞了一塊,頓時覺得清香宜人,有彈性的嚼勁讓盧愈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又拿了一塊。

“照這個速度,明天下午就可以到彤城了。”周從玉也趴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岸堤扶柳,輕聲說道。

春風吹得他墨似的長發微微拂動,襯得他麵如冠玉。盧愈吃著糕點稍稍多注意一下他的臉,雖然有點嫉妒,但是不得不說周從玉的皮相到氣質都甩了他三條街不止,連家世都相差甚遠。但是不知怎麼的,他們就這麼成了朋友。

算是……朋友吧?

盧愈忽然悶悶地想,畢竟經過了這些事情之後,同患難的友情多少讓他認同了這個人。不是以掌門和屬下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

不過在周從玉眼中,也許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吧。

盧愈小心翼翼地扭頭看了周從玉一眼,他正看著江麵,神情渺遠靜逸。他像是感受到了盧愈的視線,回過頭來看他,微笑道:“怎麼了?”

盧愈飛快地轉過臉去,看著江麵找茬:“看,有死魚。”

他才不承認有一瞬間他像是看到了軟妹一樣心跳加速了,這一定是周從玉那張臉蛋的錯,絕不是他的錯!

江麵上那條無辜的翻肚皮的魚就這麼漂過去了。

江上忽見一葉扁舟,烏篷船似的,無人劃船,行進速度卻快得驚人,周從玉定睛一看,原來船頭還牽著一條繩索,一直浸入水中,而水中好似有什麼在拉扯著小舟,讓這一葉小舟在運河上快速行駛著。

而船尾有一人獨坐,身披白色孝服,手上拿著一把小箜篌,這種女子彈奏的樂器拿在他手中卻不顯得突兀,他撥動著琴弦,溫婉哀傷的樂律流瀉而出,在江上隨風而散。

春風之中,獨他一人鬱鬱寡歡。

“沒想到能在此處遇見前輩。”周從玉遙遙地衝他一禮,

17、這貨不似爺們 ...

朗聲道。

盧愈遠遠地看著他手上的樂器,這東西看起來像是一把小型豎琴,拿在那個人手上倒是很合適。

孝服人手腕微轉,弦聲轉為平柔和緩,船速也慢了下來,向木舫靠攏了過來。

“我是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掌門,但掌門卻是未必。”孝服人仰起臉看著二層船舫上的周從玉,眼神卻從盧愈身上飄過。

第一次在陽光下看到孝服人的臉,盧愈的心頭一跳,亂葬崗那一次窺見的隻是那人的身形,以及聽聞他的聲音,卻不曾在青天白日下見到了這人的臉。

如果硬要他來形容,那隻能說老天給他生錯了性別,哪怕是白麻孝服下那張臉還是透出令人移不開眼的驚豔,如女子般陰柔,隻是透著一股散不開的戾氣。皮膚在陽光下白得透明,幾乎看得見眼眶下方細細的藍色靜脈,令人心驚不已。

如果這是個女人,一定是個大美人,但是身為男人卻不免讓人覺得怪異之極。他的聲音也說不上難聽,隻是男女莫辨的嗓音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讓人心頭像是被冷冰冰的錐子刺了一下,又冷又疼,再一回神卻發現整顆心髒都被凍僵了似的。

孝服人轉過臉,伸手扶了扶白色的兜帽,將半張臉遮在了陰影下,隨即他曼聲道:“掌門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啊。”

周從玉笑得一臉溫柔:“周某倒是不知情,前輩定是誤會了。”

孝服人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言,反手一撥手中小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