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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施久,性別男,年齡二十,東正大學二年級生,活潑開朗,健康陽光,嘴油舌滑,水性楊花,不是,是風流倜儻。

坦白說,此君皮相不差,兼且頭腦靈活,記憶力超群,慣會見風使舵,把握女性弱點、愛好,是以其前二十年人生境況大致用四個字可以概括:眾星拱月。此外,又有眼紅妒嫉其受歡迎程度之皮厚肉粗男性群體送一雅號曰“穿花分柳手”是為後話。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從體格、從外貌、從性情、從嗜好,施久其人均無任何一點可與受君沾邊之兆,但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又所謂“紅顏禍水,藍顏禍土”,施久萬萬不曾料到,在其即將告別二十歲大關,堂堂邁出奔三第一步的那一晚,他居然被人壓、倒、了!補充:而且那人是個男的!!再補充:而且那人還是個小鬼!

這是值得紀念的一晚!

這一晚,月朗星稀,這一晚,清風萬裏。

這一晚,花心大蘿卜施久筒子難得被人放鴿子,在家光著膀子睡悶覺。半夜發夢在堂皇後宮之中與一眾古今中外黑發金發棕發白發佳麗共飲同歡,醉生夢死,席間鶯聲燕語,春光無限。

施陛下正眼瞅著一大波金發美眉用其纖纖玉手優美雅致利落脫俗地剝了一顆晶瑩剔透可愛萬分的紫葡萄,正待喂入自己口中之時,卻平地忽起一股妖風,夢中宮殿劇震三下,一塊跟乒乓桌那麼大的磐石俄而自空而墜,硬生生地向其胸口砸下。苦命萬分的施久筒子隻來得及喊了一句“瓦靠!”,便頂著胸口一塊巨石,以“豐胸碎大石”的標準姿勢驚醒了過來。

擦著冷汗醒來的施筒子、施童鞋,偉大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者,本來本著發現是夢,嘛事不管繼續睡的精神打算接著YY,卻發現自己的胸口悶得跟真被砸上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氣淤於胸”——鬱結得很專業,再伸手一摸,咦?有個圓圓的東西,好像腦袋,再再往下摸,咦?有個涼涼的圓筒,好像身體,再再再摸……

施久童鞋說不能再摸了,遲鈍成隔壁那個梁什麼那樣也不可能這個時候還平心靜氣地繼續往下摸吧。所以,他“蹭”地一下打床上跳了起來,但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又所謂“說時遲,那時快”,隻在施同學跳起來,打開台燈,借著光看清自個屋裏某個不該存在卻突然出現,就算出現也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某不明人士,正要扯著嗓子鬼哭狼嚎的時候,一件暗器出現了。

暗器,是件好暗器!它A4紙大小,筒狀卷攏,砸來之時帶著破空呼嘯之聲,又有過期油墨清香,以狠、準、快的聲勢,直插施同學口腔,於是本該是“哇——靠——”的叫聲變成了“嗷——嗚——”的抽噎。

“嗚嗚嗚嗚嗚嗚嗚……”遭到襲擊的施久童鞋捂著被勁風刮傷的俊挺鼻梁,指著不明人士語焉不詳地控訴,“嗚嗚,嗚嗚嗚!”

覺得自己實在可能無法理解施久童鞋的外星語言,施加暴力的人終於忍不住走過去,抽出那卷被自己擲過去的雜誌。

“你想說什麼?”

“你你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施久童鞋亢奮地大吼。他是花心大蘿卜沒錯,但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別把蘿卜不當菜,蘿卜也有蘿卜的原則!所謂“朋友妻,不可戲”,這是蘿卜都懂的道理,所以……

“祝映台,你怎麼會在這裏裏裏裏裏……”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被點到名的人反倒是覺得這沒什麼可大驚小怪似的,在沙發上坐下來,悠閑地看著嘴巴張成“O”字形,既無美感,可觀賞性亦欠缺的施久童鞋。

“你不是失蹤了嗎?”

“誰說我失蹤了?”

“隔壁那個白癡,嗷嗚——”

所以說,說人壞話一定要找準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