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非翰林不入內閣,但一般有了都察院的經歷,將來入閣也是一大助力。
李元慎這一步要比那個侯爵之位更能夠接觸到民生實權,因為這算是真正入仕,而不是被皇家養起來的勛貴。
看來,皇爺是真的對李元慎排除了戒備,隻不過,皇爺的壽數也要到了。
胡香珊望著李元慎穿戴齊整,開始了上朝生涯。
因著成靖侯夫人鄭氏的關照,晨昏定醒隻在初一十五,她擁被繼續而眠,直睡到臨近午時,這才起身,用了膳食之後,便又開始研習醫書。
日子如此一天天的過著,悠閑而又自在。
偶爾想起曾經的那一世,她躺在臨窗的紫檀椅榻上,不過微微釋懷一笑。
前陣子大兄會試之後來了此處,卻隻待了幾日,便匆匆離府。而經常出入她這兒的尚嫣,也有好幾日不及登門了。
正要起身去尋尚下,突然間肚腹之間有些犯堵,一個沒忍住,便扶著一旁的桌案意欲乾嘔,嚇壞了一旁侍候的人。
扶了扶自己的脈像……心裡又是喜又是憂,頓時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瞞了月餘之後,尚嫣終於再次登門,不等胡香珊說話,她觀其臉色,再扶了扶脈,慎道:“你這是喜脈,自己也是學醫的,怎麼早不與我明說!?”
“你登門卻非要我明說有孕事?”胡香珊仔細瞧著尚嫣,笑道:“那月餘前的許多日子,不請自來又是怎麼回事?”
尚嫣顯然是心中有事,聞言頓時臉現窘迫,支支唔唔的道:“如今安定下來,自是不能打擾你們夫妻私密之地。”
胡香珊才不信,這些時日她前前後後的也算是想明白一些,心中的猜測需要證實,她故意抬頭望向窗外那已經飄了雪花的冬日景像,道:“哎!我那大哥可是極為孝順的。隻是我阿弟如今差事繁忙,阿娘不喜與我那阿爹時常相遇,便應承恩伯夫人邀請出入她的府邸,我昨兒個才曉得,阿娘與承恩伯夫人如今皆宿在法華寺裡清修,聽聞要齋戒半月有餘才回,這如今天色漸冷,也不曉得他飯食可有人照顧?可有添衣加被?”
“他不是宿在你處?”尚嫣眉間露出一點關切,以往她也時常關心人,但從不像這一次臉上帶著扭捏,道。
“哎!”胡香珊覺得自己猜測可能是真的,再接再勵的繼續印證道:“你不也是不願擾了我們這才離開此處的?我阿兄又怎能時常在此久居呢?”
“那……那……”尚嫣咬著脣,‘那’了半響,最終還是心裡放不下,卻是掩耳盜鈴般的道:“我先去與你配一些保胎補身子的藥,你且先歇息著!晚些我再過來瞧你!”
“好!”胡香珊心裡愉悅不已,連忙配合道:“不急!我曉得配藥馬虎不得,明日你使人送來也行!”
配安胎藥對於尚嫣來說那是小菜一碟,怎麼就被胡香珊說的那樣慎重,還用了馬虎不得!
尚嫣若是平常心,即使再不善人際交往,那也能聽出異樣來。
但此時她滿腦子都是胡徵簿衣豎領,冷得躬腰跺腳,又沒個熱湯熱水的畫麵,而且之後越想離譜,盡然出現胡徵流涕咳,病臥榻上的模樣來。她急著要驅車去探視,或者說這月餘來壓抑著的思念爆發,這也給了她一個極好的理由往那兒親自去探望。
尚嫣匆匆出了垂花拱門,胡香珊這才扶著一旁的廊柱嗬嗬笑了出來。
隨後叫了侍人,要他傳話給在書齋的胡徵,道:“一會兒你到望月書齋處,就言我喚人帶口信給他,請他速回家中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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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事先不及知曉。
當胡香珊將有孕的消息公布出去,半刻鐘的功夫,門房就有了動靜,說是才下了朝議的李元慎縱馬直接回了府。
這消息也曉得的太快了!
胡香珊挑眉,明顯的就是府裡有人一直維持著給李元慎報迅。想到連宮裡都有他的‘臥底’,她也就不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