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仙人獨立立即變成了仙人騎白馬。其實也挺拉風的不是麽?

那畜牲從後麵看體形還不錯,可那豎起的長耳朵,那不是驢子麽?

白馬變成驢子的打擊可是大了點,可我還是安慰自己,可能他跟張果老交情比較好,所以兩人坐騎也一樣。

可等我到了他跟前,打了一個照麵──希望雖說沒有完全破滅,但也差不多了。

這人白色的頭發白色的眉毛白色的胡子,就這麽看還真是仙人像,可如果他不是那一雙咪咪眼也沒有那麽一個又紅又大的疑似酒糟鼻子的話。

這不活脫脫的一個減肥版的聖誕老人麽!

我就這麽呆呆地同那一驢一人迎麵站著,那老頭的眼睛本來就是一條縫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在觀察我,但我想我那個時候的姿勢一定看上去很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還沒有看厭,那驢子可是受不了了,一口氣就這麽呼到了我的臉上。我一個措手不及,踉蹌了一下,站穩了才想起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呃......那個,大仙......不,大師......呃,還是老人家......"

一連換了好幾個稱呼,都覺得不妥,這個時候真是稱呼到了用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白爛電視劇看得少,我索性也不去管它了。

"請問,您可是這山上的仙人?"

我知道我這句話問得極其露骨,完全不符合中華民族含蓄內斂的傳統美德,可要知道神仙們可都是多少有點怪僻的,我又不是會咬文嚼字的人,要我學古人說上一段什麽的還不如直截了當點的好。

不過我自覺我的態度還是很真誠的。

可是那老頭聽了,半天都沒有反應,用他那雙不知道是閉上了還是掀條小縫觀察的眼睛看著我。

究竟是不是你倒是說話啊。可這老人連吭都沒吭一聲。

半晌之後,隻見他頭一動,手一拍,那驢子就呼哧了兩口粗氣,開始邁起了步子。

我見狀,連忙跟上了。

開玩笑了,就算他不是仙人,就憑他是我莫名其妙穿越到這裏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我也一定要跟緊了,要錯過了這一個,下一個還不知道要到公元幾世紀才出現呢。

我跟著那老人和他的毛驢走了好久好久。路不長,但那毛驢太過悠閑,看到根長得像那麽回事的草就要湊上去啃兩口,搞得整個這一片的草都跟它有一腿似的。

就算是領導出巡夜不用每個都關照到吧。我心裏犯嘀咕。不過那毛驢不緊不慢走路的樣子倒讓我覺得它肯定是推磨的一把好手。

在這一路上,我又幾度嚐試著開口,話題從"這裏是哪裏啊"到"您尊姓,是哪路神仙啊"再到"您早上吃了什麽啊"直到"今天天氣真不錯"這些有營養沒營養的,老人倒是很沈得住氣,愣是吭都沒吭一聲。

我一度以為他其實是睡著了,但看他那挺直了的腰板,一個睡著了的人怎麽可能這樣啊?

所以我最後得出結論,這老人啊,八成是啞巴。

啞巴仙人啊。你說一啞巴要能成仙人,除了是裙帶關係之外那一定有比旁人獨到的地方。

這兩個可能裏麵我當然更願意相信後一個。

那也不就是意味著我其實是遇到了一個高高人?而且一定是比超級賽亞人還超級的超超超~超級賽亞人!

想到這裏,我那本來萎靡下去的精神也振奮了起來,連那毛驢拈花惹草的舉動此刻也變得王者風範起來。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們終於走到了山頂,在幾棵參天大樹的掩映之下,幾間房屋影影綽綽,雖然少了山洞那種純粹的修道感覺,但這樣也不錯。

我跟在老人和驢子身後在最邊上的一間小屋門前停下,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見那木門打開了,有人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