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知道嗎?我是在六歲的時候對炎一見鍾情的。”
黑栩張口結舌。
“很奇怪嗎?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黑栩慌忙搖頭。
仲夜微笑:“他那時有多小,有多可愛,你們是不會知道的。那時我雖然也隻是個自己都吃不飽的小乞丐,卻還是將他撿回來了——因為,他用那樣可愛的眼睛看我,我不能不管他啊。”
“你那時候很辛苦罷?”
“辛苦?”仲夜冷笑,“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他,豈會感到辛苦?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他……你自然是不會知道的,這麼說罷,現在我若想困你,簡直是輕而易舉,然後我可以將你丟出奉都,而將修強留下來——你會怎樣?”
黑栩怒喝:“但那也不至你去殺奉夫人!”
仲夜看著激動的黑栩淡淡道:“那件事,我不想結實,你亦沒必要知曉。”
說著句話時,仲夜眼中有東西一閃而過。
——悲哀。
黑栩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我後來沒有對他說過我們不是兄弟的事,我想他也不知道,這樣也好,就酸是我沒不能以戀人的身份在一起,至少我們之間還有兄弟之名聯係。”
“你這樣是不對的!”
“我做事還輪不到你說對不對,我告訴你這些事,並非要向你解釋什麼,況且我想你也不會聽,我不想白費力氣,我想說的是,以後該你做的事,你好好去做,不該你管的事,你少管,從今以後,不許你黑家或緋紅之類任何人來打攪我們,否則我不會顧念什麼親子之情,即使要用盡奉都最後一個刺客,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黑栩隻決一股熱氣直衝頭頂:“你以為我就會怕了你不成!?”
“記得我說過的話,要讓你難過的話,不一定要殺人的。”
“爹!”修攬著炎的臂膀著急道:“即使你們不是兄弟,你們也不可……不可……哎呀!那種人……”
“修,你知他為何不說我們不是兄弟之事?”
“啊?”
炎笑了:“兒子,過來,爹抱抱你。”
修依言偎入他懷中,不自在地扭動道:“爹忽地如此溫柔,好不習慣……”
炎沒有說話,修感覺到他身體微顫。
“爹?”
“黑栩是個好孩子,修,你西化他嗎?”
“說……說什麼……”
“你們兄妹皆有歸屬,爹也就放心了,黑栩他很喜歡你,今後他一定會好好待你,但你若不願與他一起也無甚關係,隻是對於自己的心情一定要好好揣摩,不要以後才知後悔。”
“爹您怎地講這話,像交代遺言似地……”
炎推開兒子,麵上帶著平靜的笑:“與你妹妹,妹夫好好相處,親人很重要,緣分也得珍惜,知不知道?”
“爹!您到底在說什麼!”
“你走罷,與黑栩一起,離開罷。”
“你不與我們一起嗎?我們是來接你的!爹!”
“……我不能走。”
“你十幾年前都可以走了,為什麼現在不能!”
空氣忽然靜下來,炎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
“作為家人或者戀人,對與同伴一見事的反應是會有不同的,修,”炎怪異地笑道,“我現在無法給你說得很清楚——事實上說你也不明白,我隻能說,過去他做的,我無法原諒的事,我現在可以原諒,而現在他會做的事,我過去能原諒的,現在無法原諒。所以我必須留下來,不能離開。”
尾聲
兩匹駿馬在原野上奔馳,但奇怪的是一匹上沒有人,而另一匹上卻坐了兩個人。
“……爹定是讓那姓仲的給騙了,再不便是受那家夥要挾,”修坐在黑栩身前絮絮叨叨地抱怨道:“否則豈會選擇留下!什麼過去原諒現在不原諒的,我會信才有鬼……喂,黑栩,你聽著嗎?”
黑栩一手執韁繩,另一手攬修的腰,不甚認真道:“聽著,聽著呢。”
“我不會放過姓仲的那混蛋!你需幫我!黑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