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到地上,滴答的漣漪。點點打在肩膀上的雨水,四濺。沉默而孤單的背影,如此的倔強。

他用這樣的背影對著有利。

“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有利繃緊身體握著拳頭,大聲喊。雨水流淌進嘴巴裏……說不出來的味道。

“陛下,我已經不是您的婚約者了。”

低沉的聲音,分不清是壓抑或者輕鬆。

大步的邁開步子。

有利抬頭仰望天空,雨水滴落進眼裏,不知道是不是眼淚流了出來。跑步跟上前麵越來越淡的背影。

這場追逐,他一定要進行到最後。

一定。

“有利,有利……一切都已經不能回到從前……。”保魯夫跑進那個熟悉的地方,雨水濕濕的從他身上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淌淌的水暈。

刺目的光線。

鋼琴聲停止了。

大廳裏的人,詫異的看著站在門口全身濕嗒嗒卻俊美的讓人恍惚的男子。

金色頭發的遮掩下,看不清碧綠色的眼。

空曠,混合著憂傷。

所有的臉都是模糊的。

他記得。

曾經,自己和周助。坐在那鋼琴前,兩個同樣失魂落魄的人,沒有溫度的身體,傷心的曲調。究竟要怎麼樣從記憶中抹殺掉。

不二接起電話的時候,皺了皺眉。

臉上的擔憂格外的明顯。

“周助,怎麼了。”

手塚從公文裏抬起頭,看著陷入安靜裏的不二。

“我在想保保在那裏?”

“保魯夫,怎麼了。”

時間長了,保魯夫也仿佛是他們家的一份子了。而且他深深的明白,在不二的心裏,保魯夫的特別。

不二,我知道。

曾經藏在你心裏由我帶來的傷口,是保魯夫讓你明白了。

“我知道了保保在哪裏?在那條路的附近,是青學。”不二臉上閃過淡淡的淺笑。“國光,也許今天我可以對保魯夫說些什麼。”

“恩。”

手塚泯出的淡淡笑容裏全然是包容。

在車子上不二和手塚就看到青學的門口站著一個人,在雨裏,依靠在牆壁上,仰望著天空,那種姿態似乎很久的定格了。

“你去停車,然後到禮堂裏等我吧。”

不二打開車門,衝進雨中。

“有利。”

站在大雨中的不二,淡淡的仿佛雖然都要逝去一般。

“不二。”

有利終於動了。

“保魯夫不見了。”低低的聲音,失去了力氣。伸出手來,雨點砸在手心,沉重的痛。“這麼大的雨,他會生病的。”

淡淡的哀愁,是我們錯過的悲傷。

張開眼,清冷的冰蘭。

不二認真執定。

“有利,如果你覺得你錯了,請你認真的道歉。”

“什麼。”

此刻的不二,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溫雅,冰蘭的眼瞳寒冽而無情,充滿另人窒息的存在壓迫感。“如果你覺得你錯了,請你認真的道歉,直到他接受。”

瀑布般的雨幕中。

直直的站立,對恃的兩個男子。

一個深邃而執著。

一個淡定而強韌。

“我一定會。”

有利深黑色眼瞳裏堅定的執著。讓不二透過一切,仿佛看到曾經也同樣執著愛著一個人的保魯夫和自己。

頃刻間。

那個笑的溫雅的不二周助仿佛又回來了,親切而讓人安心。拽著有利的手,往青學校園裏跑去。“跟我來。”

天台上。

一抹安靜的存在。

保魯夫坐在圍欄上,眼神疏離的眺望著遠方,墨綠色的眼瞳,冷寂而清幽。那樣的幹淨,卻透徹的見不到底。

曾經的清澈眼眸。

曾經的璀璨笑靨。

曾經的那個男孩。

這個男人,用他落寞的背影拒絕著一切。

他的笑,淺淺染進的全是堅韌,無堅不摧。美麗的紅玫瑰,驕傲的在陽光下綻放。隻是誰了解那大片殷紅背後的傷。

雨絲總是涼涼打在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冷的懶得逃開。

強者隻有戰勝。

不二宛如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坐在那裏。

“你站在這裏吧。”

不二回過頭,優雅的淡笑。

而就在那瞬間有利終於知道了,不二周助的魅力。那樣從容的笑叫人靜靜的將浮躁全壓了下來,剩下思索的淡定。

“保保。”

輕輕的低喚。

保魯夫回過頭,不二的身影就在他身後,臉上笑容如昔。

“周助。”

你的笑容跨越了九年,依舊那樣的令人安然如定,而有些東西卻不能。

不二在保魯夫身邊坐了下來。映在有利和趕來的手塚眼裏是兩個同樣纖細的身影,在大雨中的陽台上,眺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