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憐憫還是什麼,我答應了。

事與願違,毫無資本的我該拿什麼去給她一個家?終於,一對夫妻來了,他們在院中觀察了很多天,最後竟然看上了我。我祈求他們帶上絨絨一起離開,可那對夫妻隻想收養男孩,並承諾給我最好的教育。

於是,我做了一個決定,五年的時間,我一定會回來接她,並允諾給她一個家。

離開的時候,我沒有告訴她,我知道她一定還在老地方等著我,可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出現。

本以為我會一直生活在這座城市,我會抽空回來看她,但就在被收養的第四天,養父養母就帶著我去了美國。

我從不會表露自己的心聲,就在第五年,我攢夠了三萬元,我買好了機票,收拾好了行李。被金雄拿著棍子暴打一頓,皮青臉腫,我怒吼著說:「我要回去找她,她在等我。」我抱著養母車敏的手臂,求她放我回國,就看一眼也好。

可,最終以麵壁思過,被鎖房門而度過。

二十四歲的時候,我跳出金雄的公司,自己開了一家分公司,並小有成就,因為需要回國融資,我借助這次機會,終於在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回來了。

回到那座孤兒院的時候,我驚呆了,破舊不堪,裡麵的孩子早就消失不見,我就跟瘋了一樣,問附近的人家。原來,早在我走的第三年,孤兒院就荒廢了,所有沒被收養的孩子都被轉移至另一個地方,而那個孩子,好像斷了線的風箏,我怎麼都找不到。

可我沒那麼容易放棄,兜兜轉轉,才知道她改名了,也被一個女人領養了,甚至考上了大學,走上了演員這條路,有了一個小男友,很幸福,我不敢去打攪她的生活。

畢竟,兒時的承諾,是他背棄的,又有什麼理由挽回?

那時候說不上是什麼情緒,喜歡?還是兌現承諾?或者是為了彌補自己心中的遺落。

直到明樓說,她分手了,我才決定回國發展。

現在每每想起厚著臉皮,要包養她的時候,我都不由自主的臉紅,鬼知道我當初怎麼想的。

要說從什麼時候像個男人一樣喜歡一個女人,或許是厚著臉皮跟她搭訕的時候,又或者是看見她嫌棄我的表情,想起來,我好像有些找虐,就是莫名其妙的會吃醋,會想她,見到她甚至會耍皮賴。

「金總?……金總??」劉凡見金書硯在發呆,對著他擺了擺手。

「嗯,怎麼認識的?」金書硯蹙眉,他自然不會將自己想的那些說出來,最後總結了一下語言:「緣分。」

劉凡隻感覺自己內心顫動了不止一下,她回去一定會被主編打死的,說好的獨家爆料變成了惜字如金,說了等於沒說也就算了,還被虐的體無完膚。她可不是傻子,金總剛剛的神情絕對是在回憶,可……

「咚咚咚……」SUSA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進來,將咖啡先是遞了一杯給劉凡,隨後繼續道:「金總,明樓先生剛剛打電話給您,我替您接了……夫人她要你親自去接她,她走不動路……」SUSA越說越小聲。

「嗯,我知道了。」金書硯淺笑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再次抬頭望向劉凡時依舊麵無表情,好像剛剛的笑容是劉凡看錯了,「不好意思,我家娘子還有點小孩子脾氣,讓你見笑了。這個點剛拍完戲份,正餓了,我需要帶她去吃飯。」

劉凡端咖啡的手抖動了一下,她這才問了幾個問題呢!金總這意思不就是要離開了嗎??

「那個,金總,您能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嗎?就一個!」

「好,你問。」金書硯順了順自己的衣袖,回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