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聽了我說得話並沒有生氣,而是微微地笑了。我們都是一樣的,不是嗎?笑容裏有些苦澀。我不再說什麼,而是和BEN找個位子坐下了。很快,就有人過來和BEN打招呼。BEN,你新男朋友?長得好帥啊。BEN說,不是,我朋友而已。然後那人就神秘地笑笑,是嗎?邊說邊朝我這邊看。我沒有理他。那人又笑起來,有空和你朋友過去玩,我和CHUICY都在那邊。好。BEN也笑著答應。
等BEN朋友走後,BEN說,你可以放輕鬆點,當成一般的泡吧就行了。我說,我看起來很緊張嗎?我不喜歡BEN對我說話的那種口氣。嗬嗬,沒有,BEN識相地說,我隻是怕你第一次來不習慣。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盡管我表現出一派鎮定自若的樣子,但事實上,我確實有點緊張。特別是剛進門,當每一個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時,更是如刺針芒。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厭棄自己擁有那種吸引人的特質,但那時候我真的希望自己長的普通,畢竟被男人用那種眼神看沒有人會覺得舒服。
這裏的人一般對於新來的都比較感興趣,畢竟我們這樣的人在社會上是小群體,來個新人不容易。BEN說。那我該感到榮幸了。我有些嘲諷地說。嗬,那就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了。BEN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我沒再和BEN理論下去,而是顧自喝著酒,邊喝邊觀察這裏的人。
和BEN還沒坐到十幾分鍾,我們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我覺得這個男人應該算不上是BEN的朋友,因為BEN在聽到他的聲音時,身子有那麼一刻完全繃直了,我看見他的臉完全冷下來。BEN,怎麼來了也不跟我打個招呼?BEN微微調整了下麵部表情,然後站起來,朝那個男人轉過去。嚴老板,我聽見他輕輕地說。嗬,昨天那個聚會你沒來,CHUICY他們說你病了,我還以為是真的,沒想到今天就又看到你了。男人邊說邊伸出手在BEN的額頭上摸了摸,我看出BEN想躲,但男人的目光似乎製止了他,BEN低著頭一直沉默著。
男人摟住BEN的肩膀一同坐下來,晚上有空吧,商誠街上新開了一家桑拿,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嚴老板,我朋友在這,似乎不太好吧。BEN唯唯諾諾地說。哦,是嗎?聽得出來男人的口氣中已經包含了一些威脅的意味。他邊說邊朝我這邊看來,他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很不爽。你的新姘頭?姓嚴的不留一點口德,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把我手中的那杯酒直接從他頭頂上澆下去。但我沒那樣做,我想我至少要給BEN留一點顏麵,而且我不能第一次來就鬧出事。
嚴老板……BEN欲言又止。嗬嗬,怎麼樣,要不然讓你的朋友和我們一起去,大家一起玩。男人故意把BEN的肩膀摟得更緊,並且看向我。不好意思,我想我和BEN都不想去。這時候我出言阻止。姓嚴的挑起眉,不怒反笑起來。BEN,你朋友很有意思,而且……長得也不錯。我討厭從這個男人嘴裏聽到說我漂亮的話。他和你一樣,也是做那一行的?姓嚴的又說道,並用帶著濃厚興趣的眼神看著我。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姓嚴的說的那一行指的是哪一行。BEN看起來很緊張,他拉住姓嚴的手臂,說,不是,他隻是我一個朋友而已。嚴老板,你不是說要去洗桑拿嗎,我陪你去好了。看得出,BEN在極力阻止姓嚴的繼續就那個話題說下去。男人卻並沒有因此收回打量在我身上的放肆目光,而是他故作輕鬆地說道,BEN,你是不是該替我和你的朋友介紹一下。BEN緊張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姓嚴的倒是大大方方地朝我伸出手,他傲人的姿態和太過自信的眼神讓我相信若不是長期生活在得天獨厚的環境下無論如何都培養不出來的。嚴家英。他幹淨利落做了個人介紹。我本不想伸出手,但他赤摞裸的眼神讓我不得不想反擊回去,我不甘示弱。蕭琅。我說。剛剛伸出手就被那個男人一下子抓住,他很用力,我完全感受到從他的手掌中緩緩流淌過來的敵意甚至是挑釁。用力抽回手,我很不喜歡這種情勢被完全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羅家英,至此我完全記住了我眼前這個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