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搜查總部的幾位警官百感交集。
沒等大家再問下去,洛斯特痛苦的叫聲將眾人的視線轉移,魅上照忽然掙脫了洛斯特的挾製,他被銬在一起的手中竟然拿著一把匕首,一把沾滿了鮮血的匕首。在他身後,洛斯特麵色煞白地捂著自己的手臂,那裏的襯衫袖子已經被劃破,血正源源不斷地流出。
當謝班尼和莉特娜都衝上去幫洛斯特處理傷口時,被其他人密切關注的魅上抬起頭看著傑,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神,你看著我吧!我會幫助你——”他狠狠地一刀下去,這次對準的是自己的胸膛。
滿地都是鮮血,魅上很快就倒在了地上,即使是在死亡前的最後一刻,他的眼睛仍瘋狂地注視著傑冷漠的麵孔。
“該死的,你殺了那麼多人,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見無法挽回魅上的性命,鬆田恨恨地一拳砸在地上,“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審訊他呢!這個混蛋!”
“沒關係,我們還有一個可以用來審訊的人。”相澤卻平靜了下來,他轉回身拔出槍對準了傑,“不管是L的下落也好,基拉的真實身份也好,就算不擇手段,我也要從你嘴裏挖出來!”
“白癡。”傑嘲諷地看著他,“我可以跟你們走啊,可是你們自己都無法走出這間倉庫了,還怎麼審訊我?”
“什麼?”
“你做了什麼!?”
正當大家紛紛怒斥的時候,幾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啪”、“啪”幾聲,鬆田、伊出和相澤手中的槍都掉落在地上,隨後倒下的是他們的身體。
“原來如此,”在一片驚慌聲中,尼亞倒是表現的十分鎮定,“你在說出一切的時候就已經決定殺死我們所有人了是嗎?”
“我說過的,基拉的敵人都要抹消。”傑坦白地點了點頭,“我隻對L心軟過那一次,可是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記憶,根本不可能在妨礙我們了。”
伴隨著傑和尼亞的對話,謝班尼、洛斯特、莉特娜他們也紛紛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從魅上照開始,你們的死都是一個一個按照順序排列好的。”傑摸了摸手中的筆記,“而你的名字今天我也總算看到了。”傑抬起了眼,那雙原本漆黑一片的眸子現在是一片濃的化不開的血色。
“……你交換了死亡之眼?”月忽然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奇怪,眼睛也始終垂著盯著地麵。從傑出現那刻起,他還是第一次說話。
傑終於看向了他,這時活著的隻剩下僅有的幾個人了。安仍充滿仇恨地拿槍指著他,夜神局長的動作和他別無二致。尼亞看了看月,又把目光挪回到傑身上。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你隻剩下一半的壽命了?”月慢慢抬起頭,眼底是一片同樣深沉的紅,“這樣做隻是為了基拉,值得嗎?”
“我隻是想試一試,對一個人抱有希望是什麼感覺罷了。”傑淡淡地說著,迎著月的視線。
“月,還和他說什麼!這個人已經不可挽回了!”夜神局長說著,慢慢勾動扳機,“既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裏,我也決不能讓他活下去再用那本筆記殺人!”
槍聲響了,然而傑仍好端端地坐在那裏。
夜神總一郎愣了幾秒鍾,立刻看向身旁剛才用力推開自己手臂的那個人:“月,你在做什麼!”
“爸爸,對不起。”月看著夜神局長,臉上浮現出和少年時幾乎沒有區別的儒雅微笑,“我就是基拉。”
直到夜神總一郎在筆記的作用下死亡,他的眼睛裏仍帶著那種困惑又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直以來表現完美的兒子會是自己一直追捕的犯人。也許在月的眼中,他永遠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是犯罪吧。
“果然,你就是基拉,夜神月。”尼亞仍蹲坐在那裏,如果忽略那雙抓著膝蓋的骨節泛白的手,他看起來還是很平靜的,“從想到傑會殺死我們所有人的時候起,我就在猜測,留在最後的人裏一定有基拉。現在SPK隻剩下我和安德魯,日本搜查總部隻剩下你,那麼除了你是基拉,沒有別的解釋了。”
“知道自己要死了還這麼淡定嗎?”月收起了臉上的微笑。
“這場對決是我輸了。”尼亞承認,“輸的代價就是死亡,這點我早就做好準備了。”
“為什麼,傑?”安看也不看這邊的尼亞和月,隻是對著傑說,“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我一直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
傑看著他,眼裏沒有嘲諷也沒有憐憫:“我早就不是孩子了,哥哥。”
“我曾經說過,我會證明你的清白。我也下過決心,如果你真的和基拉案件有關,我也會親手……處決你!”安顫唞的手指終於還是抓住槍瞄準了傑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