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景陽道.
“至於靳家......”王夙夜眼睛微瞇,半晌才說,“去吧!”
景陽楞了一下,遲疑的問:“靳家如何處置?”
永泉縣裏,熙和帝的聖旨剛宣完沒多久,消息就迅速的傳遍了大街小巷.
“真的假的?靳知府的女兒要嫁給一個太監?”
“什麼太監!那是驃騎將軍!小心被人告發了去,割了你的舌頭!”
那人被嚇得縮了脖子,但還是不甘心的小聲咕噥了一句:“那也是個沒子孫的宦官!”
幸好這聲音小沒被人聽了去.
“王將軍那可是正一品的大臣,怎麼會娶一個小官的女兒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據說靳小姐和王將軍有娃娃親,這不時候到了,就來娶靳小姐了.”
剛剛被嚇唬的那人聽了忍不住道:“真是作孽,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被糟蹋了,自己都是閹人了,還不放過人家.”
這句話讓人群靜了一下,紛紛像看傻子一樣看向他,他看到大家都看著他,反而問道:“怎麼了?”
眾人對視一眼,一塊起身離他遠遠的,生怕他的話給他們找來禍端,然後又議論起王夙夜的手段,從一個罪臣之子到小宦官再到如今的權傾天下.
相比起外麵的熱鬧,靳府裏一片寂靜,靳如已經被送進了屋裏,靳知府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項氏在一旁無聲的低泣.
靳鴻滿臉憤怒,拳頭握的緊緊的,若是王夙夜在他麵前的話,指不定會為妹妹而一拳揍上去.
他的媳婦馬氏從一開始的震驚逐漸平靜下來,心思活絡起來,王夙夜是誰?這回婚事一辦,靳家可要飛黃騰達了,就能離開這裏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去往繁華的京城了.
想著她就雙眼發亮,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迫不及待的希望靳如趕緊嫁過去.
謝均安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上,眼睛低垂,看不出在想什麼.
靳知府看了他許久,麵上閃過哀痛,對項氏低聲說:“去給如兒收拾一下行李吧!”
項氏的身體顫了一下,眼淚流的更兇,扭過頭就是不願動.
靳鴻“騰”的站了起來,憤怒道:“這個王夙夜太沒良心了,當年爹爹冒險托人照顧他,他倒好,白眼狼似的作踐妹妹!難怪都說閹人心思歹......”
馬氏嚇得站起來就捂住他的嘴,往門外瞅著,生怕有人聽見,瞪他一眼道:“你胡說什麼呢!王將軍是咱惹得起嗎?這話要被人聽了去,即便成了親家,那人也一定不會饒了咱們.”
靳鴻把她的手掰開,氣道:“我就是罵他怎麼了?他王夙夜是厲害,可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不能人道的閹狗......”
“鴻兒!”靳知府一聲厲喝,“休要說這些混賬話!你與他當年也是朋友!”
靳鴻噎了一下,想起了少年時的事情,可那畢竟是他妹妹,遂氣呼呼的坐下扭過頭生悶氣.
靳知府咬牙道:“你們當我不心疼?我幸幸苦苦養大的閨女,難道希望她過不好?若是我一人,我就算拚死也要阻止,可是我還有你們,難道我要抗旨讓你們也鋃鐺入獄?”
靳鴻麵上微動,知道父親說的不假,可他就是難受憋悶.
項氏抽泣一聲,開了口:“昭郎說的是,我這就去給如兒收拾東西.”
這話有埋怨的意味,隻見項氏站起來,看也不看他的往後麵走去了.
靳知府無奈的看著她,半響才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謝均安此時擡起了頭,看著項氏離去的背影,似乎這樣就能看到靳如了.
項氏走到女兒房門口,剛剛止住的眼淚頓時又想流出來.
“太太.”丫鬟小眉低聲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