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兒!”兩人大驚.
項氏連忙走過去,小心的把她拉到一旁,慌亂的瞅了靳知府一眼,緊張的問道:“你怎麼來這裏了?”
靳知府麵上表情變幻不定,隻希望女兒沒有聽到這番話,目光閃爍的看著謝均安道:“你們不是在花園裏嗎?怎麼過來了?”
謝均安已由剛才的震驚緩了過來,默默的看了依舊處於呆楞之中的靳如一眼才回道:“如兒泡了茶給伯父伯母.”
靳知府不說話了,項氏也如魚刺在喉,難受的無法再出聲.
靳如漸漸回過神,怔怔的問:“爹娘剛剛在說什麼?”
“沒,沒什麼,你聽錯了.”靳知府眼睛瞥向一邊,不敢看自己的女兒.
靳如道:“我聽錯了的話,爹娘又為何驚慌呢?”
說話間,她已經完全回過了神,直勾勾的盯著靳知府.
靳知府張了張嘴,還想辯解,終是嘆了口氣,道:“均安,你先去書房讀書吧!”
謝均安擔心的看了靳如一眼,隻見她垂下了頭,麵色漸漸發白,心裏更加不忍,頓了一會兒才朝靳知府拱手行禮退了出去.
靳知府這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
在靳如剛滿一周歲的時候,靳知府就和好友王忠訂了娃娃親,適時王忠的兒子王夙知六歲,整整大了靳如五歲,這麼一算,王夙知滿弱冠之年也正是靳如及笄之年,兩家便約定,等那時就迎娶靳如過門.
然而事不如人願,在靳如十歲時,王忠得罪了高官,本人被斬首,妻子悲痛之下自盡,而王夙知則被送入宮中成了宦官.
雖然對好友的遭遇感到悲憤,但靳知府一個正七品的小官能做什麼,隻能在王夙知進宮後,拿了銀子托人照顧故友之子,其餘的無能為力.
這麼一番變故下,婚約自然就無效了,誰知回鄉祭祖的張侍郎路過這裏,特地過來說,當今陛下知道王夙知的娃娃親,現下有意給兩人舉行婚禮,這可是嚇了他們一大跳.
要知道在大周朝太監娶妻是稀鬆平常之事,而且備受皇帝寵愛的太監娶的還都是四品以上官員的女兒,一般的小門小戶人家都看不上.
但那些太監娶妻,文武百官都爭著送自己的女兒結親,這樣他們就可以加官進爵.
可是靳知府無意高攀,哪舍得女兒嫁給一個太監,守一輩子活寡,而且聽聞太監心理多有畸形,經常會因為不能人道而淩虐妻子,萬一,萬一如兒--
靳知府不敢再多想.
父親說的這些事,靳如都知道,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未婚夫了,後來王家遭此變故,她以為事情就此作罷?怎麼就突然又舊事重提了呢?
她不禁往門外瞅了一眼,那少年正站在庭院中,如玉樹臨風,俊雅秀挺.
夜色已深,項氏被這件事弄的睡不著,轉身一看靳知府已經睡了,心裏頓時惱火,叫道:“昭郎!”
誰知她這一叫,靳知府就睜開眼回道:“怎麼了?”
“你沒睡?我還以你這麼沒心沒肺呢!”項氏嗔道.
靳知府扭過身看著她,語氣裏滿是憂慮:“我怎麼睡得著?思來想去我都沒法子應對.”
項氏沈默了一會兒,小聲道:“要不,趁聖旨還沒有下來,現在就讓如兒和均安成親?”
靳知府想也不想的搖頭:“張侍郎知道如兒還沒成親,現在我們這麼做,他往上頭一說,陛下還能饒了咱們?”
項氏有些急了:“要不,讓他們走吧!我是萬萬不能看著如兒跳進火坑裏!”
她說著哽咽起來,靳知府趕緊用袖子給她擦眼淚,輕聲哄道:“我也不願意啊!如兒也是我的心頭肉,我哪能看著她受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項氏咬著嘴唇,勉強忍住哭泣道:“我知道,我說的都行不通,可是,可是......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