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別跑啊!"我跟隨阿琪跑了出來,"你聽我說啊!"
"閉嘴!我再也不想聽你說話!"阿琪把我一推,回頭又跑。
我真是不明白,唐明皇和我什麼關係?楊貴妃又和阿琪什麼關係?我們兩個犯得著為了早都化骨揚灰的人吵架
嘛?而且在我付諸了那麼多努力,好不容易說服阿琪在我這裏過夜的這一晚吵架!
"阿琪!我說錯了!唐明皇是禍水,他生生的把楊貴妃給毀了啊!我絕對尊重女性!我真恨不得自己變成女性!"我緊走兩步,拉著阿琪的手。
她忍不住笑,推我:"你少胡說八道!你不怕丟人我還怕!哪有你臉皮這麼厚的人!"
"我說真的......你看,我就是舍不得你啊!要我變成女的了,誰敢要你啊?"我看她多雲轉晴了,言語上就放肆起來了。
"呸!你要真變女的了,擔心的就是你了!"阿琪一向都寸土必爭。
不過她說的也是,像我這種187公分,運動員身材的女人......想想就像母猩猩(如果真有這樣的女性,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嗬嗬,不生氣了?走,回去繼續我們剛剛的運動......"我要拉著她回頭。
她聽了我的話,臉一紅,掙脫了我的手,轉身要走。
"哎呦!"
我聽到有人驚呼了一聲。
阿琪也嚇了一跳。她剛剛轉身的時候,撞在了什麼人身上。
"對不起,傷著了沒有?"我女朋友撞了人,我當然要代其道歉。
被撞的人已經站在牆縫裏了--快站進去了,可見他為了躲正在走廊中間打鬧的我們已經盡了力了,沒想到還是慘遭毒手--他買的宵夜吧,湯湯水水的從地上的口袋裏溢了出來。
看到這個情景,我益加內疚。"對不起,我賠給你。"
"不用了。"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他的言語似乎都帶著深深地憂鬱。
我的目光從地上的狼藉轉到他的臉上。
這一眼隻能用驚豔來形容!震懾我心的,是那雙又大又黑又深的眼睛。就像蒙了塵的星星--我簡直不明白,為什麼蒙了塵的星星居然反比粲然的更聶人魂魄?
我一時之間,言語盡失。
他靠在牆上,有點受驚地抬頭看著我。他的身高大概在175公分左右,美中不足的是,略微消瘦。連臉色,也是白皙之中帶著蒼白。
"走吧!"這時候輪到女友拉我。
"噢,好。"我木然地跟著女友走出兩步,忽然又甩開她折了回來。
"你是不是gay?"我問那男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問。就像我有這種感覺。
他點頭--他居然點頭!隻是,神色更加黯然了下來。
"走啊!"女友也折回來,用力的拉著我。
男孩轉身,向公寓門口走去。
我有點悵然若失地跟著女友。心好像就丟在了那裏。
忽然之間,興致全無。
女友睡在我宿舍裏唯一的床上。我坐在桌邊。
她是賭氣睡的,我很能理解她。可我沒辦法。從那驚情一眼之後,我根本就無法專注了精神作任何一件事--除了挖空心思地想他是誰。
他不是我們學校的--至少不是這個公寓的。
我們公寓式這個學校最特別的公寓。住在這裏的,要嘛就是驚世天才,要嘛就是驚世錢財。因為這兩條,學校對我們管理的也很鬆散。隻要不出人命,隨便我們胡鬧。而住在這裏的,大多數都相互聞名。個個都是出風頭的人,怎麼會不認識?
這個男孩,我絕對沒見過。至少,不出風頭。
那麼,他是來找誰的?他承認他是gay,而我們這是男子公寓--想到這裏,我的心忽然隱隱作痛起來。
再見:
如果隻是驚鴻一瞥,我就算悵然,過一陣子,怎麼也該煙消雲散了。
隻是上天不該給我機會再見他。
更不該讓我見到那樣的他。
因為這些天心情不好,三魂少了兩魄,自然上課的時候常常神遊天外。阿琪和我冷戰,從打那天起,就沒和我說過話,我正打算打疊了千般柔情去哄她。
可惜測驗總比哄她要緊迫。我迫不得已去舒銳那裏借筆記。舒銳除了有錢之外,學習也相當不錯。這麼說吧,他除了人品我不太滿意之外,其他都還不錯。正因為這樣,我和他的交往總在君子之列--就是淡如水那種。
我知道二班有早課,特地趕在上課之前敲開了舒銳的寢室。他就在我斜對過。
門一打開,我就問到了股血腥味兒。
"你殺人了嗎?"我皺著眉頭問。我有一點點潔癖。
"瞧你說的--不會一大早的來查房吧?有什麼事兒?"他嘴裏叼著牙刷,打開門讓我進去。"別告訴我你好心的幫我送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