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條的標題都擬好了。
「環達少主顧斯文婚禮,新娘現場逃婚。」
董琢玉奔跑的過程中,高跟鞋掉了,頭髮也散了,她滿心惶恐與擔憂,這傢夥怎麼這麼不省心,就不能再多等一天麼。
到了酒店外,她發現外麵什麼人都沒有,隻有肇事車輛還在,馬路上空空蕩蕩,而這輛車,她見過,是顧斯文手下那個刀疤臉開過。
她哆哆嗦嗦地走過去,坐在地上,地上除了一灘血,什麼都沒有,而路邊一個清潔工阿姨看到她,走過來,就要將她拉起來,「哎喲喂,姑娘誒,這剛死了人,你坐在這不吉利啊。」
「死了?」董琢玉蒼白著臉,看著清潔工阿姨,她還是不能相信,商彥會這樣死了。
「太慘了,都撞飛了,不死都奇怪了,可憐啊,姑娘你趕緊走吧。」將董琢玉從地上拉起來後,清潔工阿姨也拿著掃帚離開了。
☆、ending2
董琢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挪動腳步,回到禮堂的,同樣迎著所有人詫異的目光,她提著渾身泥漬是裙子,一步一步,向著顧斯文走去。
她麵色平靜,好似剛才的突然離開隻是一個小小的意外,臉上掛著微微笑意。
新娘突然的離開,再次突然地狼狽回來,所有人都詫異萬分,忍不住議論紛紛。
走到顧斯文麵前,董琢玉將手中的鑽戒砸到他臉上,輕笑一聲,「顧斯文,滕風沒有了,給你當是欠你的,我董家也落寞了,我的家人此刻已經坐上飛機離開了,而我的愛情也死了,我告訴你,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是無所畏懼的,是無法被打倒的,這個婚,你自個兒結吧。」
說完這席話,董琢玉再次迎著眾人的更加詫異的目光,離開了婚禮現場。
望著董琢玉離去的背影,顧斯文麵色一片蕭冷,在眾人的灼熱目光下,他轉身上了二樓。
刀疤男人見到他,對著他微微頷首,「boss,董海跑了,他給你留了一封信。」
說著,男人將一個信封,遞到顧斯文手上,厚厚的一本。
顧斯文抽出來看了下,發現是一些銀行轉賬資料和記錄,都是董海轉給林葉濤的,他抽出其中一張手寫的紙。
致顧斯文:
孩子,其實我都知道了,你是林葉濤朋友的孩子,你父母的死,我確實難辭其咎,當年,林葉濤在英國走私毒品,敗露之際,找我幫忙,我氣他不走正道,拒絕幫他,隨口說了句,你要是不想死,就自己找個替罪羊吧,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這是我的錯,可我也沒辦法對林葉濤坐視不理,因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滕風,是我打拚多年的成就,我就把它賠給你了,我知道,這也無法彌補我的過錯,隻是想讓心裡能少點良心的折磨,小玉這孩子,我希望你能不要難為她,她是無辜的,都是我的錯,叔叔在這給你和你父母賠罪了。
董海字
看完信後,顧斯文似自嘲般一笑,眼底複雜一片,原來,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真是可笑至極,人生總是這麼無理取鬧,讓人啼笑皆非。
沒有人,能捉住命運的真相,我們總是會被自己的思維蒙蔽了心,現在想起來,最對不起的,卻是董琢玉跟商彥。
這個城市,突然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很不自在,顧斯文摘下眼鏡,扔到地上,踩碎。
是時候回英國了。
他也該回去看看父母了。
......................
出了香江麗華大酒店後,董琢玉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如決堤般,瞬間糊滿了臉,精緻的妝容也花了,路人詫異的目光她也無暇顧及,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死死揪住了一般,疼到呼吸不過來。
煙青色的天空,驀然飄起了小雨,她赤著腳,踩在馬路上,瘋狂地攔車,商彥生死未卜,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快崩潰了。
等到她終於打車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卻告訴她,因為病情危急,他的監護人將他轉去別的醫院了,至於轉去哪裡了,他們也不知道。
後來,她去了他家,他的家人卻告訴她,他死了,而他們怨恨她害慘了商彥,連墓地在哪都不願告訴她。
他死了。
可是她不相信,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死了?
隻要沒有親眼看見他的屍體,她就不相信他死了。
.......
三年後。
滕風早前就被收購了,董琢玉現在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
這天,她剛從商彥大伯家出來,林虎和林建生被抓後,再也沒有人找他們麻煩了。
三年來,她幾乎一有時間,就會去商彥大伯父家報到,期待有一天能突然遇見商彥。
最開始,商彥大伯母還很厭惡她,驅趕她,到後來,見到她就隻有歎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望著蒼茫夜色,星空閃爍,點亮了整個夜空,秋風蕭瑟,吹落秋葉一片一片,又是一個初秋來臨了。